就在左蓝和何邪彼此戒备,各怀心思之时,余则成也没闲着。他只是通过一个小小的排除法,很快确定了袁佩林肯定是在李涯手上。
接下来的目的就明确多了,他只需要搞清楚一件事就可以,李涯到底把人藏哪儿了?
但是行动处的人都撒出去了,只留下几个内勤在站里值班。余则成一直从早上等到下午快下班,人连一个都没回来,他就有些坐不住了。
罗掌柜只给了他三天时间,他深知若非事态紧急到了一定程度,组织绝不会下达如此仓促的任务。
于是,余则成决定主动出击。不过他对李涯十分忌惮,知道若是直接打听行动处的行动位置,一定会引起对方警觉,所以他绕了一个弯子。
他和洪秘书套话,旁敲侧击打听李涯今天有没有找过站长。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和确切时间后,余则成立刻回到自己办公室,拿出城区地图。
袁佩林对我党重要性不言而喻,而保密局对这点心知肚明,所以余则成断定李涯一定会亲自安排袁佩林的衣食住行,绝不敢假手于人。
介于这一点,余则成根据李涯从早上上班、到赶到车站,再去隐藏之地,这段路程往返所耗费的时间,圈出了一个大概范围,再排除掉一些不可能藏人的地方,最终圈定了六条街道。
然后他打通警署的电话,找了个借口要来今日全市巡警的出巡记录。
他只看他所圈定那六条街的巡视记录,其他的都是烟雾弹而已。结果他通过这份记录,发现因为今日市长迎接重庆特使,在李涯上班后的两个小时一直处于戒严状态,再排除掉两条街。
到了这一步,余则成有点推测不下去了,这四条街都有可能是袁佩林的藏身之所。他想了很久,最终去了电讯处,假装巡查电讯处设备使用情况,了解到行动处今日竟没有一通电话是和局里联系的。看来,是全员和外界隔绝了。
竟把保密工作做得这么好,余则成心中很沉重,有些一筹莫展,他心中更是把李涯当做天津站中最可怕的对手。
余则成一直等到午夜十二点,也不见行动处任何一人回来,最终他拖着疲惫的身体,无奈地回家去了。
而另一边,何邪目送袁佩林搂着两个粉头进了房间,这才向一边的行动一队队长沈迟吩咐道:“一个小时后,立刻把这两个女人清出来,让袁佩林去密室休息。”
沈迟问道:“要是他不肯呢?”
何邪冷笑:“真拿他当爷了?不肯?你腰里别的是烧火棍儿啊?”
沈迟一愣,立刻精神一振,大声道:“是,处长!”
通过一晚上的交流,何邪已经可以肯定这个袁佩林对天津站来说没任何价值,他所交代的天津站地下党的事情,只有地点和姓名,其他什么都没有。
地点可以换,姓名也可以是假的,所以有了和没有根本没什么区别。
不过,哪怕明知不可能有什么收获,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一下的,何邪立刻电告二组让他们兵分两路,去袁佩林所交代的两处地址搜寻,抓回一切可疑人物。
随即,何邪在绣春楼巡视一圈,再次叮嘱特务们小心放翻后,便驱车向家赶去。
这才是第一天晚上,何邪有信心今晚绝对不会出纰漏。他做了如此保密周全的防护,要是头一晚就被余则成摸到鼻子底下,他也干脆趁早别和余则成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