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敏的记忆中,接下来的发展就顺理成章了,小群主和李海川成了儿时的好伙伴。
李海川是不能进王府去的,但是小郡主可以溜出来找他玩啊。
两人一起树捉鸟、下河捉鱼,甚至还一起过家家。
可是幸福的日子总是短暂的。
一年多以后,李海川的父亲因为在朝堂触怒了皇帝,而被投入了大牢。
没多久,他的父亲就死在了牢中。
至此,小小的李府,败落了……
犹记得那日,自己站在王府角门内,望着夕阳下一个老仆赶着牛车,车都坐着一位小公子渐渐远去。
牛车的小公子正襟危坐,小小的背脊挺得直直的,这是他给自己最后的印象。
回忆到这儿戛然而止,赵敏试探的说道:“海,海川哥,是你吗?”
“是我。我第一眼就认出了你,但是小虎妞已经把海川哥忘了。”李江说道。
“没有,没有!”赵敏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扭捏道:“人家,人家……过了十年,你都长变了,一时才没有认出来。”
“噗”的一声,李江吹燃了火折子,洞穴里顿时变得亮堂起来。
李江将火折子举到身前,说道:“小郡主,你再看看呢。”
赵敏就着火光,仔细观察那相隔一米开外的英挺青年,渐渐的,她觉得青年的眉眼似乎和记忆里的小伙伴重合在了一起。
“海川哥……”赵敏一跃而起,激动地抱着李江,把头贴在李江的胸膛,呜咽道:“这十几年你跑哪里去了?你知道我长大后派了多少波人去打听你吗?可是这些废物,一点好消息都没有!”
李江轻抚好脑后的秀发,温和地说道:“不怪他们,我离开了大元的地界去了意呆利,他们是肯定找不到的。”
“为什么要跑那么远?”赵明螓首轻抬,露出了湿润的眼眶。
李江沉默了一会儿,用低沉的声音说道:“为了生存!在大元帝国,我是罪臣的儿子,无论到哪里都会被人看不起。索性我就找了个没人知道的地方存身下来。”
说到这里,李江的声音又欢快了起来,“你知道吗?意大利有一个妄人,他说他来过大元,还写了一本游记,书中把中国描写成了一个遍地黄金的地方。呵呵,他还说他在忽必烈的手下当过官呢。”
“哦,真的有吗?”赵敏开始思索起自己看过的宫廷记录。
李江宠溺地拍了拍她的头,说道:“别想了,那人不过是道听途说后的臆想,我估计他最多到过身毒。不过欧罗巴当地的人都很相信他,我只当它是饭后的闲话而已。”
“嗯”赵敏被敲断了思绪,这才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轻轻挣扎了一下,退出了李江的怀抱。
“海川哥,那你怎么又加入了明教呢?”赵敏出声发问缓解着自己的尴尬。
李江神色一黯,开始讲起了故事。
在意呆利待了不久,一直照顾他的老仆就去世了,留下他一个十多岁的少年。
没有了老仆到处去打短工挣来的钱,他就断绝了生活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