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忠不是草莽武道,也非诸子百家,句难听的,只是个迂腐的读书人。
他这辈子看得最多的是书,用的最多的也是书,所以从未见过武道人原来可以这么的“神乎其技”,难得至极的开了个的玩笑。
司马睿自然不会当真,笑道:“不是的,等会这左丰醒来之后,太守就我已给他下了毒药,下间只有这瓶解药可以根治,谅这贪生怕死之徒以后再不敢为非作歹,否则就要命不保。”
阎忠眼里一亮,但又摇头苦笑道:“善不由外来,名不可虚作,没想到老夫也要这欺诈之言,岂不是有违古人之训……”
司马睿笑道:“对非常人,当用非常手段。慈人为祸,就请太守勉为其难的为长安百姓牺牲一回,相信下人会理解太守苦衷的。”
阎忠闻言畅快大笑,多年来的郁结仿佛在这一刻感到释放,忍不住生出对司马睿的亲近,由衷叹道:“要是老夫早早遇到你这孩子,长安百姓的日子也许就不会这么苦了。”
司马睿心里一暖,随即笑道:“只要有太守您在,长安百姓就不会苦,以后更加不会苦。”
阎忠点头应道:“得好,得好……只是,若是这左丰不信,依旧为所欲为,老夫又该怎么办?”
司马睿道:“没事的,我早在此人各大穴位暗下手劲,只要每逢刮风下雨,他必然要经受一番痛苦,那伤药虽不对症,但却能缓解一时剧痛,他必然相信。”
阎忠笑道:“果然好计……”
司马睿又道:“等过段时间,我若有幸再回这长安城,要是这左丰已改邪归正,我便为他松了这几道气劲,也算是给他的奖励若是他故态萌生,继续鱼肉百姓,为祸一方,我便替行道,了解这祸害。”
谁知阎忠本是含笑畅快,此时闻言却是突然神色一凝,打断道:“不可,此人虽罪有应得,但毕竟有监军之职在身,还需朝廷定论,岂能动用私刑……老夫瞧你谈吐不凡,日后定有大好前程,绝不可如此目无法纪,否则跟那莽夫一般,与国家,与百姓而言,又能有什么益处?”
司马睿闻言一愣,算是见识了何为老学究的固执,不过却意外的带给他几分亲切,不由得想起了那已一年多没见过的父亲…
也不知父亲现在在干什么,会不会在闲来的时候想到他……
也许父亲早将他忘之脑后了吧,毕竟只是一个为了家族利益而被抛弃的棋子罢了……
但他的心里总有那么一丝丝卑微而又热切的期待,希望父亲能够还记得有这么一个游子落寂在外,常在夜半无声中默默回忆起故乡的情……
阎忠见司马睿突然发愣,还以为是自己的话太过严厉而使得这孩子有些惶恐,他向来是这样的以身作则,可今日却闪过一丝慌张,忙道:“司马睿,你是不是觉得老夫太过古板了?”
司马睿回过神来,笑了笑道:“没有,我觉得太守是个值得尊敬的人,因为在这个世道能够坚持己见的人已经很少了,晚生由衷的佩服您。”
阎忠闻言畅快非常,虽然他与司马睿只是萍水相逢,在年龄上二人更是相差甚远,但这后生却给他一种知交故友,仿佛已认识了很久的异样感觉,实在是匪夷所思。
只是他一想到这样的朋友,就要去经历一场难以想象的历险,便忍不住主动发言道:“司马睿,还有什么是老夫能帮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