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姬觉得蹊跷,又问那老者道“不知吕公膝下儿女几个”
那老者露出洋洋自得之色,道“儿子两个,女儿两个,长子吕泽,次子吕释之,长女吕雉,次女吕媭。大儿已分家另住,刚才来奉茶的人,就是长女娥姁。这四个儿女,都是颇为孝顺,老朽的话,没有不听的。”
寿姬早已惊呆,虽然之前有怀疑,但此时这怀疑成了事实时,仍是无法接受,只是强迫自己,假装若无其事,称老者有福气,心底下憋着的疑问,越来越多。
莫塞何尝不是如此,只是他身份特殊,对于这些事情,心里是有备而来。
不过,莫塞和寿姬都觉得,搬家到沛县去的吕公一家,并非是躲避仇家那样简单,其中的原因,一定大有文章。
就算刘季的岳父吕公,与现在吕姑村的吕文,名字巧合,相貌雷同也罢,怎么连他四个子女,名字与刘季岳父的四个子女也是一模一样呢
这两家人,不是此家冒充彼家,便是彼家冒充了此家,因为地域关系,信息闭塞,也求了个彼此相安。如果没有莫塞和寿姬出于好奇,一路驾乘来到这吕姑里,这样奇怪的事情,将会被时间慢慢吞没,不会有人发现其中的奥妙。
寿姬又道“我见那娥姁姑娘人品相貌都是上流,不知寻了婆家没有”
老者道“拙女乃老朽至爱,媒婆早已踏破了门槛,不过都是些下里巴人的子弟,只是老朽舍不得她嫁出去受委屈啊”
寿姬笑道“也是啊娥姁姑娘当要寻一个富贵人家,才不辜负了吕公的一片爱女的心思。”
于是,那叫娥姁的女子,已摆了饭菜,老者要斟酒给莫塞,莫塞骗他,说自己从来都是滴酒未沾,推辞去了,饭毕,莫塞问“这吕姑里附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老者不明就里,道“这里就一个普普通通的村子,也没有说明奇怪的。不知客人指的是哪一方面”
莫塞便告诉他,这个地方。如是世外桃源一样,与大秦其他地方不同,放眼望去,村民悠然清闲,好像不为税赋、劳役、兵役所累,究竟是什么原因,使这些老百姓这样安居乐业呢。
老者慢慢道来,说这吕姑里,其实并不是在大秦的地域之外,也是一样应对朝廷的税赋、劳役、兵役。不过这些税赋、劳役、兵役,在大秦来说,向来都可以用钱抵消,只要村子里拿出足够的钱数,交付县衙,县衙就会网开一面,又用缴纳的钱数,补贴到别的地方,那个地方的人,迫于县衙的压力,而且还有些许补贴,也就乐意顶替服用律役,因此,这个吕姑里的人,大多都避免了这些事情,得已安心务农,养家糊口。
老者又说,不过,比如很远的劳役,比如修造长城,遥远的兵役,比如关外戍边,就无法用钱替代,或者加倍出钱,或者亲自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