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美丽安静的村庄外,一片绿油油的草地上,和着清风带动了草尖的晃动。
然而,被一个皮肤透白的年轻男子无情的一脚踩落。
“不是说好由我来说的么。”法兰斯停下了脚步,安启伦也顺势松手转身与她面对面。
“的确说好是由你来负责,但我只是觉得你的做法很不妥。”
安启伦觉得没必要对那些居民这么冷酷,真的没有必要。
法兰斯好整以暇地揉了揉被抓得微微发红的皓腕,而后双手交叉抱胸,微抿的薄唇透出冷淡的信号,冰冷的目光仿若极北的冻土。
“所以,你这是打算直接换掉我,由你自己继续交涉。”
安启伦想了想自己浪费口舌的画面,歪头说:“要不你改变一下自己的说法,柔和一点,委婉一点。”
法兰斯斩钉截铁的一字一句说:“不可能!”
“那就让我来吧。”
“你?”法兰斯不屑的说,“假如是你的话,更不会拐弯抹角,只会用最真实最令人难受的话刺激别人。”
“情况不一样。”安启伦忍不住为自己辩解了一句,不过后面继续没有话了。
不是没有,而是不想说。
和对待马修的情况的确是不一样的,一个士兵,一个平民。
前者需要的是坚强,唯有坚强才能更好的继续走接下来的道路,一旦失败了,倒下了就结束了。
而后者的人生很平凡,坚强可以,软弱也可以,更可以允许失败,失败了可以爬起,甚至可以选择趴着,仅此而已的人生。
但这样仅此而已的人生马修并不需要。
当然,这也许是他意识过剩,自私而擅自认为别人的人生方向,然后在别人背后轻轻一推。
是对是错其实到现在安启伦都还未弄清楚。
但这是安启伦主观意识上的行动,是好是坏都可以,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无需充当一个固定的角色,任由自己认为正确的方向来定义当一个怎么样的角色。
所以,面对那群村庄的居民,真的没有必要那么冷酷。
“那就下来就由你来全权负责交涉。”
法兰斯依旧是冷淡的神色,但眼底下冰冷的冻土正在逐渐的融化。
“好。”
安启伦自信地举起拳头置于胸膛前。
一阵微风吹拂,树上挂满的树叶被吹得轻轻晃动,一片金黄的树叶悄悄的脱落枝头,在空中慢慢漂落,宛如一只美丽的小精灵般翩翩起舞。
轻轻地落在了一面潺潺流淌的溪水上,一圈淡淡的水波向四处扩散,打散了水面上倒映的安启伦的愁容。
“啊,我真是一个傻瓜,为什么要头脑发热的去承担交涉的责任。”
安启伦低头叹气,看着清澈的水面上倒映的自己。
端正平凡的五官因为过于透白的肤色而提升了几分,眉间的稚嫩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坚毅的神色,薄薄的寸发加上干净整齐的着装。
“变了很多啊!”
安启伦感慨了一下就仰头注目,一个蓬松波浪卷发的美女坐在树枝上,慵懒地背倚靠树干,合上了清秀的眸子,明媚的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间隙中斑驳的洒落在她素净的脸庞,微风吹过,一缕缕发丝随风而动,自在而安逸。
“喂!走光了。”
法兰斯微微睁开眼睛,口中吐出两个字:“幼稚。”
“那个,我们商量一下。”安启伦轻轻跳动,跳在树枝上,枝头晃动,许多金黄的树叶纷纷落下。
“为什么他们会这么抵触你的理由?”
安启伦有些想不明白这一点,对于一个村庄来说什么最重要。
秩序?水源?粮食?
这是正确的,但在达到这些的前提必须是生存。
亚龙来袭,这是真的,兽人?这倒是捏造的。
但这句话从一名搜查官口中,哪怕是假信息,第一次说出的可信度都是非常高。
“难道,你们以前用类似的说法让他们回去,或者是迁移?”
除了狼来了的教训,安启伦想不出其他理由他们会这么警惕排斥。
“怎么可能。”法兰斯嗤笑一声。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安启伦一脸认真凝重的说,“是你长得太丑,吓着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