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屋里,似墨汁般浓稠的黑暗中,兽人静静站在床边,能够夜视的眼睛痴痴地看着床上熟睡的人,雌性睡梦中微拧的眉头让他忍不住伸出手,轻触她轻皱的眉头,弯腰一个轻吻烙在七月的额间,他便转身走了出去。
过了不久带着淡淡玉兰香的兽人回到石屋,轻轻掀开被子,钻进了被窝。
抱着怀里雌性柔软的身子,才满心柔软地闭上眼。
睡得很沉的七月,梦里又回到了那个仲夏夜,偶遇雨打玉兰,暗香涌动的夜晚。
“唔.........”昏暗宁静的室内传来一声嘤吟,宽大的双人床上,乌发凌乱的雌性双手相握,向头顶身躯,懒懒地伸了下腰。
“玻尔!”伸懒腰伸到一半,觉得不对劲的七月兀地睁开眼,一张熟悉的俊脸近在咫尺,惊呼一声,便欣喜地倾身抱住了兽人。
“嗯.....”兽人迷糊着眼,抬手摸了某怀里雌性的发,嘴角微勾,带着睡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撩人极了。
七月欢喜地抱着兽人叽叽喳喳,一大早起来,就看到思念的人躺在身边,让她心底涌上一股莫大的欢喜,只想抱着他,和他说说话,听他的声音。
怀里的人扭来扭去,在耳边不停地说话,玻尔无奈地睁开眼,长臂一紧,一个翻身,就将七月压在身下,微薄性感的唇直接咬上了对方殷红的唇。
“............”被袭击的七月。
天色渐亮,金色的阳光透过竹帘在昏暗的室内撒下点点光斑,桌上精致花瓶中,红梅怒放,室内冷香浮动。
这边温情一片。那边大石洞,忙碌了半宿的人们也陆陆续续起来了。
“烈,现在冬季才过了不到一个大月日,怎么会发生兽潮呢?”族长一脸疑惑地问赤狼族烈族长。“你想想中间是不是有什么事,引起了兽潮的突发。”
“不是兽潮,是黑蛇族的陷害?“赤狼族沉吟了下,直接丢下了个炸弹下来,赤红的眸子里是惊天的恨意。即使那件事情过了二十多个小月日,他现在还是只要闭上眼,当时部落的兽人与野兽们打斗的惨烈场景还历历在目。
”黑蛇族?“不止族长,就连一同围坐在火塘边竖着耳朵听的银狼族长辈们都惊讶了,他们不敢置信地看着浑身悲痛气息的高大兽人,以往挺拔巍峨的兽人此时竟是满是狠意和苍凉。
“是的,在兽潮发生的前一天,我们看到了黑蛇族的蛇在部落周围出现过,而在那之前,距离我们部落不远的其他部落中有几个小部落也是经历了兽潮,之后不久被黑蛇族灭族,我当时听说后,本打算带着族人到附近大的部落避难的,但是还没来得及,第二天早上就出现了兽潮。”赤狼族族长闭了闭眼,再次说到之前的事,他心里浓烈到极点的愧疚感,对族里死去兽人的愧疚,若他当日就带他们走,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所以阿爸你就让我们当日就出发来银狼族,是.....抱着让赤狼族不被灭族的希望?”就差不几个大月日就成年的赤从自家阿爸这些话里,明白了他的苦心,顿时眼中涌起了一层水雾,他阿爸.....当初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看着他离去的。
“.....是。”赤狼族烈族长声音微哑道。他当日让赤带着族里能力较好的几个年轻兽人走,就是为了让他们能够逃过黑蛇族的发难,让赤狼一族在兽人大陆不至于消失。而为什么会选赤,一方面是他的能力在年轻一辈中算得上顶尖的,即使他还未成年,另一方面就是他的私心,他想要自己儿子活下去。
他愧疚的眼神透过石洞看向了另一个大石洞,那里睡着他的族人,不知道他们知道自己的私心,会...不会怨自己。
冬季的早晨,温暖的阳光穿透乳白色的浓雾,散在这片天地中。
可见度不到五米的雾气中,人语隐隐传来。
昏暗的石洞里,刺啦声响,一豆火光出现,随后洞内渐渐明亮起来。七月越过兽人走到洞口,撩起了竹帘,洞外乳白的浓雾映入眼帘,清晨冰冷的空气袭来,冻的她忍不住一哆嗦。
“七月,你想吃什么。”身后兽人温柔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