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刀又带着众人参观了一楼及不离院周边的环境,见时辰不早,一行人都去饭堂用餐。
不离院距离饭堂有一段路,路途两侧是花田,与花田相接的是两处景致相仿的密林,林木高大,树种单一,树叶的形状跟海木极像,只是树身不够粗壮。
“咦,那不是海木么!”沫乙指着那些树。
悬刀道:“没错,正是从你们森国引种的海木,将近三百年了。”
“三百年!”极少开口的绾风语气诧异,“三百年的海木足以剖木成船,可这些……太细了!”
画萼不屑道:“没听说过南橘北枳么?少见多怪!”
悬刀道:“没错,你们森国的气候潮湿多雨,土壤肥沃,适合海木生长,而不离岛泥土坚实,相对干燥少雨,海木生长十分缓慢……”
平安正听着她们谈话,忽见远处的海木林中人影一闪,一个光着上身的少年往他们这边窥视着,好一会儿才窜入林子的深处。
“你看见了吗?那儿有人!”平安指着那一处对沫乙道。
“哪有,只有树啊!”
“他跑了,你可能没注意,”平安想了想问悬刀:“你有哥哥或者弟弟吗?”
悬刀回她:“有一个弟弟,今年四岁。”
“四岁?那就不是了。”
“什么不是?”
“哦,没什么。”平安弄不清楚状况,心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然而她的注意力却仍停留在那处密林中,走了一段路还不时回头张望,很快,她又看见了一条人影,不过已不是先前的那个少年,而是一个个头不高的瘦老头,老头在少年先前站过的地方左看右看,当他面对着平安的时候,平安吃了一惊,老头她认得,正是不离岛的岛主尊临!
“岛主在那儿做什么?”平安嘀咕着。
“岛主?在哪儿?”沫乙问。
“那儿呀!”
“明明只看见树,哪有人,平安,你怎么一惊一乍的!”
平安急了,岛主一袭白袍站在树下显眼的很,怎么可能看不见!她拉了一下绾风:“你告诉沫乙,岛主是不是在那儿!”
绾风不明就里的看了又看,摇头道:“没看见人呀!”
平安不甘心,又让真缇看,真缇也说没人。
沫乙便以手探着平安的额头:“你受伤烧糊涂了?……不对啊,你没发烧。”
很快岛主也不见了,平安揉了揉眼睛,不再争辩,跟着众人去了饭堂。
刚进饭堂,沫乙指着饭堂正中桌前的一位老者道:“那不是岛主么,平安,我就说你眼花,岛主的饭菜都吃了一半,他要是在海木林,哪能这么快到饭堂。”
“用瞬行术啊!”
“哈哈……你以为谁都会瞬行术的,森国四木那都不是常人,就是高手中的高手,十个也难得一两个会的!”
除了海怪岛,在雪国时也常见到瞬行术,平安咧了一下嘴,没有反驳。
平安没带餐具,正要去拿包子吃,悬刀走过来道:“去我家吃吧,婆婆在等你!”
平安这才想起来与娇芍夫子有约,跟着她往岛主家去。
“岛主怎么不在家吃饭?”平安好奇道。
“他老人家不喜欢婆婆的手艺,三餐都在饭堂吃。”悬刀道,“尤其是比宁夫子和三驱夫子的菜,他一口气都要吃三碗的,可惜怎么吃也不长肉!”
“我也喜欢两位夫子做的菜!对了,夫子院在哪儿,我找醫知夫子有些私事。”
“我们家就住在夫子院,呆会儿我指给你看醫知夫子的住处。”
夫子院是一个大院子,两层楼的一排联栋建筑上下加在一起共有几十间房,院内各式花草树木,与古朴的砖墙相映生辉。
“右手边一楼第一间就是醫知夫子的屋子,我家在左边。”悬刀道。
所有的房间都大同小异,平安心说岛主一家毫无架子,比起来,他们这些学子独门独院,却是比岛主和夫子们的条件还好。
悬刀将平安带进自己家,进门便见娇芍夫子做好了一桌的饭菜候着她俩。
平安早饿的咕咕叫,也不客气,狼吞虎咽了起来。娇芍夫子的手艺很不错,不输给比宁和三驱夫子,她想不明白岛主怎么会挑嘴。
“慢点吃,你要喜欢婆婆的手艺,常来就好”娇芍慈和道,与她在课堂上的威严判若两人。
“好!”平安毫不斯文,嘴巴仍未放慢速度,她知道娇芍是想听尊旖衣的近况,有意吃的快些,一碗饭下肚后,她喝了一口水,开始讲海怪岛上的尊旖衣。
可刚提及尊旖衣的名字,娇芍便悲不自胜,手捂着嘴颤抖不已。悬刀上去抱住娇芍的肩膀,泪落如雨。
平安见两人如此,尴尬的呆呆坐着。
“婆婆,您别哭了,听平安讲吧。”悬刀劝慰道。
娇芍稳了一下情绪,勉强对平安挤出一个笑:“你快接着说,衣儿她……现在如何了?”
“尊旖衣有宝宝了,不久前我还去海怪岛见过她,母子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