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韩浞眉头一皱,随手就打出了一道金光去。
就听外边华仙童的叫喊声忽然一顿,小院立刻也是安静了下来。
“二郎,你这是……”
韩清被弟弟这突入起来的法术吓了一跳,连忙就往院中看去。
见华仙童不过是被一道符纸给封住了嘴,这会儿还在那半空中“呜呜”地晃荡,韩清这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又坐回了座上。
适才一刹那,韩清还以为自己弟弟耐不住呱噪,把这小囡儿给……
“还好还好,活着就好!”
韩清也是微微顺了一口气,拿起面前茶盏饮下一口。
然后一转头,才又和韩浞接着说起了先前的话来。
“如今咱们府上已经没了父亲支柱,这回虽然平叛有功,但只怕树大招风,惹人瞩目,那李由又有借口来寻衅……”
他本就是太子的死忠,若不是有些家国牵挂,只怕就连谋反的事情,也未必是做不出来。
李由也是深知这一点,所以原本点韩清去并州平乱,就多少有些故意让其栽跟头的意愿在里边儿。
但如今竟然让韩清大胜而归,而且还是这大唐改年号以来的头一场大胜,要说那李由心中不起心思,只怕也是不可能。
“我原以为,他往大军中遣了那么多眼线,也不需太过,只要寻到我治军中的一两处过失,也足够从重发落了。到时即便是阵前得胜,但借着这些来打压我一二,也必定是不难的。但却未想,还都至今,他竟然都按耐住了不动,殿中宴上对我还多有赞誉,这就让我有些想不明白了……”
韩清叹了口气,心头也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那李由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毕竟他从出征那日起,就已经做好了被人打压参奏的打算,也没对这皇帝有多大期望。
只求明哲保身,能在这朝中急流勇退,就算是功德圆满了!
但这会儿,看这皇帝意思,竟是还打算继续重用了他……
“这世上啊,要问谁家能有对处,兴许是不好找。但若想挑人错处,那还不是信手就来么?”韩浞倒是不以为意,随口就对自己兄长劝道。
韩清一听他这话,思量片刻,也是忽然明悟过来。
“难道李由不打算以军务治我?打算另有所图?”韩清微惊道。
不过这话一出口,他也立刻就想明白。
点了点头,就道:“是了!如今朝中对外用兵才遭大败,的确是不好再往军中掺和了,必定是把矛头引到外面来!但是……”
说到这里,韩清眉头一皱,又有些不明所以道:“好歹咱们父亲在朝中经营多年,府中也是树大根深,轻易一两个小错,也撼不动咱们!而我除了军务之外,也没有何处是能得大过的了,那李由哪里又还能抓住咱么的大把柄?”
韩清倒不是不愿受过,反而顶下几个罪责来,降至削位,正是他如今所求。
但奈何他一向只在军中,其余没有什么参议,除了军务,也是实在想不起自己有什么把柄,是可以送入皇帝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