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长醉道:“你说的对,为了生存,大多数人是可以抛弃包括道德在内的一切东西的。我听说你是陶大人的学生,是不是?”
袁独谨道:“是,陶大人既是我的老师,又是我的上司,他对我有着知遇之恩,我没齿难忘。”
季长醉握紧手中的大米,道:“他既然是你的老师,那你明白的道理,他自然也是明白的。可他为什么只派下这么点军粮呢?我实在是想不通。”
袁独谨道:“也许老师另有打算,或许这几天又以派出了新的粮队,我想老师是个懂得轻重缓急的人,不会让大军饿着肚子打仗的。”
季长醉道:“但愿如此吧。”他从衣袖里取出一封信,又道:“你回京复命的时候,可否帮我把这封信带给陶大人?”
袁独谨接过信,道:“相国大人放心,卑职一定把信带到。”
季长醉道:“有劳了。”
这时裴世勋已经将所有的粮食都登记造册,对季长醉道:“禀告大人,所有粮食均已核算完毕,共计一百万零八千斤。”
季长醉拿过袁独谨手里的军需清单,在上面盖好相国之印,签了自己的名字,然后还给了他,道:“这下你可以放心回去复命了。”
袁独谨道:“多谢相国大人。”
而这时与季长醉相隔不到十里的覆盆子之中的关青云的帅帐内,关青云刚刚也接收了一百多万斤粮食。
这一百多万斤粮食,可以足够他十万大军十日所需,但此时他却并没有为此感到高兴。
因为和这一百多万斤粮食一同到来的,还有一个坏消息:“殿下不日就会回到西瘴了。”
给关青云带来这个消息的,是留守在西瘴二州的易越席。
他告诉关青云这个消息时,关青云还在检查覆盆子布防上的缺漏。
那时关青云一听到这个消息,立即感到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双手使劲地爪着桌角,用力到手上的骨节都凸现了出来,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掩盖双手在不停地发抖的事实。
而他之所以会如此失态,是因为他知道凡事违抗过那个殿下命令的人,都无一例外的死了,而且死的特别惨,惨到你以为十八层地狱里的刑罚,应该也不过如此。
所以他那时一想到殿下来西瘴,很有可能是要让他惨死,就不免失态了。网</a>
易越席那时还不知道关青云在想什么,道:“殿下好久没来过了,你可要做好准备。覆盆子如果实在守不住了,就让给朝廷吧,免得到时候殿下来了,刚好看见你打了大败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