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这么大胆,敢砍我的结拜兄弟巴比?”
圣玛丽医院,停尸房内。
一名戴着红色墨镜的青年人,看着躺在停尸台上的尸体双眼通红。
“大哥,我打听清楚了,是大佬的手下陈浩南做的。”
“当时巴比哥正在油尖旺玩,没想到会有人伏击他,结果被这个叫陈浩南的人阴了。”
几名手下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青年人听得几欲落泪,拿出手帕擦拭着眼睛,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坤哥,你不要伤心了。”
跟在青年人身边的马子,忍不住上前安慰道。
啪!
青年人的回答就是一巴掌。
“我伤心个屁啊,这混蛋欠了我两千多万,他死了我跟鬼去要啊!”
“我靓坤出道至今,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
“大佬是吧,陈浩南是吧,你们有种,连我靓坤的结拜兄弟都敢杀,了不起!”
靓坤强忍着怒火,拉过打听消息的小弟,问道:“你刚才说,巴比是在油尖旺被人砍死的,对不对?”
小弟连忙点头:“是啊,就是在油尖旺,去别的地方巴比也不会只带四名手下。”
“很好,油尖旺可是个好地方,藏着一头蒋天生都不敢惹的猛虎。”
“大佬的手下这么有种,我看他怎么过这一关。”
靓坤脸上带着阴狠之色,沉声道:“马上给我放出风去,就说大佬的手下在油尖旺砍死了人,坏了规矩,以后去油尖旺玩得多带些人才行了。”
说完这话,靓坤又狠狠瞪了眼停尸台上的巴比:“你个混蛋,先别急着投胎,今晚去给姓林的托梦,让他给你报仇。”
同一时间。
铜锣湾。
“你们说,你们是在油尖旺砍死的巴比?”
铜锣湾内的一家酒吧中,大佬眉头紧锁,看着前来汇报的陈浩南和山鸡。
“是的大哥,巴比平日里躲在九龙城不出来,出来也是前呼后拥,根本没机会下手。”
“只有去油尖旺玩的时候,他才会只带几名亲信,我们在油尖旺干掉他也是没办法的事。”
陈浩南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的观察着大佬的脸色:“大哥,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你说呢?”
大佬没好气的瞪了陈浩南一眼,闷声道:“你们这帮年轻人不懂,油尖旺区之所以不能闹事,不是因为我们不想惹事,而是有一位狠人镇着。”
“浩南,我记得你是85年下半年跟我的,对不对?”
陈浩南回答道:“八五年秋,我记得是十月份前后。”
大佬又问道:“过我之前,你有没有听过旺角皇帝这个称号?”
“听过,我记得当时很多人把他当成偶像,可惜我加入社团的时候,他就已经隐退了,据说这几年在做生意。”
陈浩南脑子不笨,很快联想到了什么,疑声道:“老大,你是说?”
“没错,旺角皇帝林耀,就是定下规矩,让人不许在油尖旺区闹事的人。”
“明面上,他这几年是金盆洗手了,可实际上他只是退居幕后,用更隐秘的方式控制着油尖旺地区。”
“你们在他的地盘上杀人,坏了他的规矩,这件事恐怕很难善了。”
大佬面色铁青,跟死了老婆一样难看。
林耀虽然久不入江湖,但是他的威名老一辈的人都知道。
别说陈浩南和山鸡了,就是他这位洪兴堂主,恐怕都进不了人家的眼,那可是让蒋天生失眠,让整个洪兴让步的男人。
早知道陈浩南会去油尖旺砍人,大佬说什么也会拦下他。
他是想干掉巴比,但是不能在油尖旺啊。
在油尖旺杀人,比在警署杀人还要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