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童吃了一惊,而后又欢喜地说道:“多谢太师叔。”
若冲收起的松球,用衣袍兜住,往前走去。绕开若拙道长的归根院,再顺着石阶走上几里路。来到思过崖,思过崖与悬空阁遥遥相望,可要到悬空阁须得穿过龙渊涧,龙渊涧极深,往下一看只见云雾笼罩,令人脚下酥软,不敢前行。
想当年,太祖皇帝便是过了龙渊涧,住在那孤岛一般的悬空阁中,毁掉铁索桥,凭借天险,不争观所有道众守在悬空阁四周,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才等得救兵来,后来取不争观百年参天大树,搭起临时的木板桥来。大荣建朝之后,太祖皇帝下令修缮不争观,铁索桥得以重建。
若冲见阿让站在龙渊涧上的铁索桥上,练剑,他的逍遥剑法,越发的熟练了虽说招招致命,可他的身形优美,犹如仙鹤再云雾中翩翩起舞,出剑干净利落,脚下的步伐又如同醉酒一般摇摇晃晃,煞是飘逸。每个招式都仿佛在舞蹈一般,若冲观赏着阿让的剑法,狡黠一笑。
“阿让哥哥,看招!”若冲大喊一声。
彼时,只见得若冲抓起一大把松球,掷向阿让。
若冲虽然熟读观中书籍,可是,如今在正清道长的悉心教导之下,也只会打一套太极拳,做修身养性之用。她力道不足,加上此处山高谷深风力猛,她用力掷出去的松球又都被风给吹了回来,朝她面门而来。
此时,她身旁还有阿字辈的几位“哥哥”“叔叔”,看她想偷袭别人却自伤。她这师叔丢人丢到家了。
道观中武功最差的是她,她也承认。不过武功最为高强的弟子阿让,却唯她马首是瞻,自然她这武功最弱的,也是最强的。她便自吹自擂说她这叫做“识大体,弃细务,以不能为能矣。”
反正不争观之人都只当她是个没本事脾气又大,软弱无能,只会动动嘴皮子讨好人的废物罢了,她口中说的那些个道理,旁人也只一只耳听,一只耳出。
若缺道长,年过七旬,身形枯瘦,见若冲来,笑问:“师妹又来看书了?”
若缺是若字辈中年纪最长的一位,总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而若冲若是按照年龄去算,是他的孙女辈的,若缺对她更显慈爱之情。若冲将手里攥着的松球藏在身后,瞟一眼铁索桥上的阿让,说:“若缺师兄,我是来看弟子们比武的。”
若缺道长早已见到她手中的“暗器”,便笑道:“非也非也,小师妹可不是来观战的,是来比试的吧?”
若冲咯咯一笑,将衣领后插着的拂尘拔出来,轻轻一甩,装模作样地笑道:“师兄又来取笑我了,阿字辈的徒儿我打得过谁?最多也就和大字辈的徒儿们比试比试罢了。”
若缺道长打趣她,轻笑着说:“师妹,你这可就说大话了,徒孙一辈的,你打得过谁呀?”
若冲撇嘴,嗔怪道:“师兄,你就不能在徒子徒孙面前维护我一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