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媛二人闻言皆是向着说话那人望去,只见陆其重并未带人,只他一人前来,此时,就站在二人的身后。
骆知行微微耸了耸肩,再次蹲了下去,又查看一番,这才开口问道:“你究竟是做了什么,竟掏出了连锦衣卫都问不出的话来。”
秦媛略向陆其重拱了拱手,这才回道:“没什么,不过是动了几刀,吓唬了他几句罢了。”她说罢,盯着地上那尸首看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我倒是没想到,这人居然这般胆小,不过才几刀子,就吓得什么都说了。”
骆知行闻言看向了宋六身上那明显少了皮肉的地方,嘴角微微一抽,抬头问道:“你用的是哪个刀子?”
秦媛微微一噎,有些不自在的转开了眼神,干笑了两声,说道:“我哪里有刀子,不过用的是匕首罢了。”
骆知行闻言,眼神更是如冷刀子一般直射向秦媛:“所以,你用的是我给你那把?”
秦媛哈哈干笑了几声,略带些谄媚的说道:“不过骆大哥你别说,你这乌金玄铁做的匕首就是好用,手起刀落,刷一下便能连皮带肉一同削掉,干脆利落。”
骆知行此时的脸色也是如那匕首一般乌黑,他冷声说道:“那匕首的材料是我做扇子时咬牙省下来的,想着给你防身用。你就如此糟蹋它,竟是用在了这种事情上?”
秦媛脸上的表情更是尴尬了几分,还没等她解释什么,就又听骆知行说道:“你那卫二哥哥不是也送了你匕首,你怎的不用他送的?”
秦媛一噎,心中嘀咕着,这骆大哥哪里都好,就是这口不择言的毛病叫人恨的牙痒。她有些不自在的瞥了一旁的陆其重一眼,这才咬着牙笑道:“现下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我们还是说说该如何查出军中其他的细作罢。”
骆知行这才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了。
秦媛这才松了口气,转头看向陆其重,有些赧然的笑道:“叫陆千户见笑了。”
陆其重微微摇了摇头,似是有些感慨的说道:“秦百户与骆门主感情甚笃,倒是叫陆某真心生了几分羡慕。”
秦媛闻言心下恻然,她倒是听说过关于陆其重的一些传言。
陆家原为王氏家仆,陆其重的祖父因为得王氏当时的家主看重,讨了赏,为陆其重的父亲陆晟脱了奴籍。
这陆晟倒也确实是个争气的,居然考中了武举。那陆家老爷子十分的高兴,王氏家主想必也是十分满意的,竟然替陆晟在锦衣卫中寻了个镇抚的差事。
所以陆家即使脱了奴籍,陆其重也算是官宦之后,可是陆其重的母亲仍旧愿意回王家奶王家的嫡小姐,原因也就在此了。
思及此,秦媛心中低叹一声,不得不说造化弄人,陆其重自幼与当今皇后王氏一同长大,对她生出些旁的心思来,也就没什么可奇怪的了。
据说皇后王氏在闺中之时,对陆其重也是芳心暗许,二人算得青梅竹马,感情深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