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扎好容妃的伤口,月落的目光从地上凌乱的碎片中掠过。
刚才发生了什么?
皇后走的时候气焰嚣张,而她前脚刚走,母后的手就被划破了几道伤口。这一联想,似乎就不难猜出前一刻在这里发生了什么。
无非是后宫中女人互相你争我夺的一些恶毒伎俩,他们在这后宫的等待与孤寂中聊以打发时日,甚至于对此乐此不疲。
月落在脑中另有所思时,没有注意到容妃一直在细细地打量着她。
“是你?”
“臣媳给娘娘请安。”
刚才听见那一声叫喊,她一时心急,顾不得那么多便冲了进去。所幸母后只是手背处划了几道小伤,又处理得及时,不会造成什么隐患。
月落暗自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恍然察觉自己刚才的行为太过鲁莽,此时眼前这个已经成为了容妃的女人,她还没有想好应该如何应对。
还好,容妃没有对她的突然到访起疑。
但月落还是另作解释了一番。
“臣媳今日被宣进宫为霓妃看诊,从舞鸾殿出来后,便想着在宫里逛逛,不觉间就走到了清宁殿外,忽听得殿内的呼声,便”
后面的事已不用说明。
容妃一直细瞧着月落,见她面色诚恳不像撒谎,心中微有好感,随点点头。
“我受伤的事,不要说出去。”
“是,臣媳会将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容妃脸上显出几丝笑意来,似带着几分合意夸赞道:
“你倒是个灵巧的姑娘。”
这是月落长久以来再次见到的熟悉的笑颜,面前的脸与记忆中的面孔相重叠,让她产生一丝恍惚,以为自己置身在七年前的宋国皇宫,此刻只是在与自己的母后儿话家常。可不是,这里不是宋国,眼前的也女人不再是宋国皇后,而是狗皇帝的容妃。
而她亦不再是当年那个宋颜书了。
她差一点就要破口而出,你怎么还能笑得这般轻松?!怎么还能在国破家亡,亲人惨死后投向敌人的怀抱?!怎么还能活得这般自在?!
她多想质问她,是不是你早已与楚子歌串通来谋害父皇?利用你的亲人与挚爱你的人谋得这一切?!你难道,就没有一丝悔意么!
但此刻,她不能!不能!只能将所有不解,埋怨,仇恨一一压下,再压下。
“娘娘的手近期内忌沾水,切记按时换药,以免伤口感染溃烂。”
暗自调整内息,月落垂着头轻声嘱咐,掩下眼内的暗涌。
“有劳了。”
“娘娘不必客气,这是臣媳应该做的。”
“你既然来了,那便同我一起用顿午膳吧。”
“多谢娘娘,那臣媳边却之不恭了!”
“文房,备膳吧。”
“哎,奴婢这就去。”
菜色很丰盛,但容妃吃得甚少,几乎很少动筷。餐桌上的两人各怀心思,一顿午膳就在平平淡淡中用完。
月落起身告退,转身之际,她没有注意到容妃看她的眼神,带着一丝迷惑。
亦没有听到容妃口中的絮语低叹。
或许,他已将书儿放下了
唉……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