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桐墨染，那二十万大军的军饷是怎么回事？”出了冠城，两人往小道上走，从这条路回蓝城，速度会更快一些。

顾瞒瞒这次却死活不愿上马了，非要问清楚这件事情才好。

“大嫂以为，那葛尔皇子一事为何没有迁怒到空桐府的头上？”

空桐墨染觉得，他对她的耐性已经超乎了底线，居然肯耐着性子跟她解释这么多。

“为什么，难道是因为那二十万大军的军饷？”

顾瞒瞒虽心里有所察觉到那么一点意思，但还是不敢确认，山间小道有些难走，一边走，顾瞒瞒一边踢着脚下的碎石。

空桐墨染看了顾瞒瞒一眼，微点了一下头，又开口道：“也不全是，凤祁夜与昊天有私仇，就算没有葛尔皇子这回事，昊天与丠蓝一战也再所难免。”

“私仇，什么私仇？！难道那昊天皇抢了他媳妇儿！”某女讲到这个的时候，满肚子的八卦因子又复活了，眼睛里冒着金光。

“大嫂没事儿还是少看些话本子，多读一些女德女则才是。”空桐墨染鄙视了她一眼，顾瞒瞒不以为意地吐了吐舌头。

“凤祁夜在昊天为质二十年。”

“为质？！还二十年！”顾瞒瞒瞪大了眼同时也不自觉拔高了嗓音，脑海里浮现那凤祁夜站在高台之上威风八面的样子，实在难以想象，这样一个君临天下的君王也曾经寄人篱下过，随后喃喃自语道，“那他还是蛮可怜的。”

“可怜……”空桐墨染水眸一沉，同样呢喃一声，似是嘲讽，“或许吧。”

顾瞒瞒也没听出他这话里的其他意思，总觉得他们这话题绕的有些远了，还是关于那军饷的事更重要一些。

“小叔，那军饷……要是丠蓝一直打仗，那我们是不是还得当那冤大头？”

想到那么多真金白银就那样流出去，顾瞒瞒真心肉疼，想着还不如直接在她脖子上砍一刀算了。

“冤大头……”顾瞒瞒看见空桐墨染眼里露出一抹邪笑，眼底深处还藏着几分阴狠，森冷的声音在这空旷的林间幽幽荡开，“大嫂可是忘了，商人……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顾瞒瞒看着他那变态的神色，浑身打了个激灵，这人，怎么又变得妖里妖气的。

不过她倒是忘了，这空桐墨染可是个商人，自古……无奸不商，而且看他那样，断然也吃不了亏，是以，顾瞒瞒略略放下心来。

解决了心里的事，两人一时也无话可说，林中偶尔来一两阵冷风，顾瞒瞒觉得有些冷，明明是午后，云层却厚了起来，还是早点回去吧。

“小叔，我们还是上马……”

顾瞒瞒话还没说完，只见空桐墨染宽袖一挥，一道亮光形如刀锋一般飞了出去，带起一股强劲的疾风卷起满地的落叶往一个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