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涛惊愕的看着李玲玉,不明白她突然之间是怎么了,“玲玉,你怎么了?”
李玲玉抵触的态度太明显,穆瑾言看着她,眼底的光又深了几分。
李玲玉被他看得极不自在,尴尬的别开脸。
现在很多事还没有搞清楚,穆瑾言并不想现在就撕破脸。
无论如何,他们现在是桑美追在乎的人,出手帮忙他总归是不会吃亏。
穆瑾言眸色清冷的看着李玲玉,淡淡地说道:“我只是想要了解你们当时租用贝沙湾村民的合同详情而已,看能不能出点力。”
戚暮生早就在网上查询过穆瑾言,网络上对于他个人是没有多少信息,但是对他掌管的华宇集团还是很详尽。
他明白这个男人的实力,就如当初他可以不惊动任何人,悄无声息地将他从市捉回市一样。
戚暮生虽然不想承认,但内心还是信服穆瑾言的能力。
他扯着李玲玉的手,沉声说道:“妈,说不定真能帮得上忙呢!这样,让爸跟穆先生谈,我陪你去厨房准备晚饭怎么样?”
李玲玉哪里肯离开,“哎呀!你别拉我!”
戚暮生搂着李玲玉的肩膀,生拉硬扯的将她给拽了出去。
穆瑾言推开房门,远远的就看见院子里的香樟树下,桑美正耐心的教着穆星辰玩翻花绳。
她的耐心十足,语调也很温和,跟方才在客厅里的剑拔弩张完全是两个模样。
穆瑾言上前,揉了揉穆星辰的脑袋,小声地说道:“你先去旁边往会儿。”
穆星辰早就看准了院子里李玲玉种的番茄,当下甩开花绳就冲了过去。
穆瑾言看着欢快的穆瑾言,顿了顿,沉声说道:“明天一早跟我回市。”
桑美当即黑脸,语气不佳的说道:“我不走。我爸的事还没有解决,我不可能走。”
穆瑾言蹙眉,沉沉地说道:“你留在这里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桑美闻言,当即情绪就涌了上来。
在她发火之前,穆瑾言即刻出声制止,连忙说道:“我看过你爸与村民签订的土地租赁合同,有很大的漏洞。”
桑美瞪大了双眼,惊愕地看着穆瑾言,“你说什么?合同有问题?”
穆瑾言点了点头,表情严肃,“对!因为合同是由村委会替村民整理的,伯父签署时没有注意到,上面有一条土地持有者可随时终止合同的条款。”
桑美脸上的表情一滞,“那不是”
穆瑾言点了点头,道出了她心里呼之欲出的答案,“没错。那份二十年的土地租赁合同,终止的决定方其实是贝沙湾的村民。即便他们要放弃合作,伯父也只能是配合。”
桑美也意识到这里的严重性,拧着眉问道:“如果走法律途径呢?”
“说实话,比较难。”穆瑾言有些凝重,“白纸黑字,定了性的。”
桑美意识到这其中的严重性,她拧着眉,指腹间不断的摩擦着。
那是她一贯沉思时的惯性动作,穆瑾言看着她,心里微波荡漾。
指腹摩擦的动作忽然顿住,桑美猛地抬起,眸光雪亮的盯着穆瑾言,仿佛寻找到突破口似的,“但是我爸是相应的政府的退耕还林政策,如果是合同出现问题的话,那不是可以找贝沙湾的村委会?如果从这个方面入手,赢面是不是会大一点?”
她眼里的流光很漂亮,鲜活明艳。
穆瑾言心有感触,但还是勉不了道出了了事实,“虽然伯父是响应了政府的号召,但他签订的合同并没有村委会的声明,换句话说,只是他单方面与村民达成的合作。”
桑美眼里的光在听到他的话后,忽然就暗了下来。
穆瑾言忽然有些后悔起自己的残忍。
桑美蹙着眉,表情微微地有些忧伤,“那我爸不是亏得血本无归?重新改建贝沙湾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才刚起步就遇到这么大的重创。”
如果合同真的如穆瑾言所说,即便是走法律渠道,戚涛也不会有赢面。
土地租赁是每年给村民拨钱,那么多家,他应该已经拿出去了不少。
更何况,在土地规划改建当中,需要购买花种树苗,还需要人工种植养护,这两年,戚涛几乎可以说每分每秒都在往外贴钱。
林林总总的消费加起来,总额甚至连桑美都有些瞠目结舌。
这些年,戚涛竟然赚了这么多钱。而同时又在一夜之间,却又亏得血本无归。
亏了钱不说,还挨了这么一顿打。
桑美默默地捏紧了拳头,“我爸这辈子没亏待过人,虽说他总教育我们“吃亏是福”,但眼下这亏吃得却是祸事连连。我不可能就这么算了,那群打过我爸的人,怎么着也要给我个说法。”
她眼底透着愤怒的锐光,冰凉沉冷,“贝沙湾的地,本来就是租给我爸的,我也相信那什么工厂的建立,当地村民很大程度上不清楚它的危害,我想他们应该有知情权。”
穆瑾言蹙眉,表情严肃,“贝沙湾土地的事,周岳会带专业的律师团队过来解决。至于伤人的事,警方那边我会打招呼让他们跟进,你别去招惹他们。”
桑美抬头,表情愤怒,“你搞清楚,现在不是我主动招他们,是他们动了我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