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瑾言眼疾手快,长臂一伸,一把环住桑美的腰。
桑美的恤有些短,上身前倾时衣服被撩起露出小半截肚子,穆瑾言的手就这样毫无障碍地摸到了那寸肌肤。
结实的臂弯环住柔软的曲线,奇异的触感,内心仿佛什么东西“滋”地冒起了火花,桑美骚得脸“唰”的红了透彻。
待她稳住重心,穆瑾言神色如常的收回手,仿佛刚才发生过什么他根本不知道似的。
他沉着脸看桑美一眼,低吼道:“还愣着干什么?快点跑。”
“啊?”桑美心神混乱,满眼紧张的看着周围的湖水,磕磕盼盼,“跑?”
这要往哪里跑啊!?路都没有,全是水
“从船上挨着跳过去。”黑衣人从那头赶过来了,穆瑾言看了眼面前呆住的桑美,再度呵了一声,“快啊!”
桑美看了眼身后紧追不舍的人,咽了咽口水,纵身一跃,“咚”地跳上了另一条船。
脚刚沾地,穆瑾言就快一步上前,拽着她的手往喧闹的人群里奔跑。
徐徐奔跑的喘息里,混着夜色的静,桑美低头,目光怔怔地盯着那只被穆瑾言拽住的手。
生死关头时的不离不弃,桑美的内心陡然腾出一股亡命鸳鸯的错觉。
穆瑾言拽着她直接往一处生意最红火的茶馆跑,开了个包厢藏了起来。
两人冲进包厢里,桑美就累趴在桌上。
她用力地喘粗气,艰难的往嗓子里咽了咽,“我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因为方才剧烈的奔跑,她的头发已经凌乱的散作一团,滑下来的发丝混着热汗,铺了一脸。
邋遢到了极致。
穆瑾言瞄了眼旁边的镜子,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便打消了嘲笑她的念头。
虽然河湾山寨已经开展了旅游业,但目前外面还是土家族人比较多。
他们都是穿着的本地服装,普通着装的他们在人群里就尤其明显了。
穆瑾言捏了捏眉,瞄了眼脚边的包裹,抬腿踢了踢,不满的问道:“我看你背了一路,里面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桑美趴在桌子上,瞄了眼那个黑色的包裹,闷闷地应了一声,“噢!这是刚才在菩提树下等你时,买的衣服”
穆瑾言一顿,“衣服?”
桑美累得已经没多少力气,嘟哝着有气无力的回道:“嗯呢!我衣服被汗打湿了不舒服,原本只是想买一件上衣,结果老板说是情侣装,要成双的卖。我没办法,只有买了下来。”
穆瑾言闻言,一把拽起那个包裹,粗暴的撕开。
桑美抬起头,见他把布袋撕破,不满的控诉起来,“唉?你干嘛啊?”
穆瑾言抓起那套女人的装束兜头扔了过去,呵斥一声,“闭嘴!想活命现在就去把衣服换上。”
他真是,不知该说这女人什么好!总算是干件能看的事!
桑美搂着衣服,瞄了眼简单的包厢,蹙眉,“这里怎么换?”
穆瑾言看了她一眼,相当不客气的讽刺道:“遮与不遮有必要?你有什么可看的?”
“你!”
桑美瞪着他。
哎哟哟!这什么男人啊,自己被他牵扯得差点性命不保,他倒好竟敢最毒的讽刺她!
什么人啊!
穆瑾言假装没看到她脸上的怒气,转身走向茶室中间的方桌,稍微用力,直接将它给翻起,桌面树立着扣在地上。
他将方桌往墙角移了移,指了指狭窄的角落,“在这里面换。”
桑美搂着衣服,瞄了眼穆瑾言搭建的简易更衣间,咬了咬牙,还是认命的走了过去。
她矮了矮身子蹲进去,忽然又探出头,瞪着穆瑾言,严肃地警告,“你不准过来偷看!”
穆瑾言哼了一声,极其恶劣的讽刺起来,“就你那点小半斤不足称的肉,你以为有多好看?”
这话,对女人来说,该是多么的讽刺。
桑美被气得脸都红了,恼怒的挽了他一眼,扭头,赌气似的往“更衣室”走,粗暴的换起了衣服。
脱掉恤时,桑美忍不住低头瞄了眼自己的胸,磨牙嚯嚯的小声嘀咕:你看过吗?你看过吗?凭什么就说她只有小半斤不足称的肉!
嘴巴积点德不行吗?
穆瑾言站在窗前观察着楼下的情况,听到动静后扭头,忽地就愣住了。
桑美从简易的“更衣室”里出来,垂着头,别扭的往下扯着裙摆。
土家族的衣服,上衣结构简单,无领满襟衣,衣角衣领绣着花纹,下身罗裙搭配五彩丝线织成的围带。
她站在灯光下,白瓷般的肌肤亮得扎眼。
土家族的上衣偏短,露出一圈白皙的腰线。
穆瑾言看得一顿,背在身后的手指尖微微抚了抚,似乎方才在船上碰到的滑腻触感犹在。
视线准确地落在那抹红唇上,穆瑾言蹙眉,喉结滚动,他竟然有些回味。
桑美有些别扭,见穆瑾言看着自己不说话,以为他又要攻击自己,于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劳您毒舌讽刺,我有自知之明,不好看就不好看吧,我乐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