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勇面色惨白,一计不成,再生一计:“领导,你们一路劳顿,应该还没吃饭吧,这样吧,我这就打电话定个饭店,咱们边吃边聊。”
说话间,拿出一盒软中华,恭敬的递到钱线面前。
钱线面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根本不予理睬。
这时,刘晓杰也发现了异常,冷声道:“孙院长,你到底什么意思?县长让你带着进病房看看,你为什么要阻拦?难道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吗?”
孙勇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磕磕巴巴道:“没没有,我唉!我这就带你们进去看看!”
说话间,他早已是大汗淋漓。
钱线面无表情,跟在他身后向医院走去
医院是两栋连在一起的三层小楼,左侧那栋是医院各科室,右侧那栋是住院部,墙体外面粘着雪白的瓷砖,从远处看倒也像那么回事。
随着距离医院越来越近,就能看到稀稀拉拉的患者从医院走出来,这些人穿着简朴,满脸写满忧愁,偶尔走过几名穿白大褂的医生,他们则是昂首挺胸,满面笑容。
钱线无奈的摇摇头,这让他想起了一句话,老百姓不怕穷,怕的是生病,想到这里,他心潮澎湃:“医疗改革势在必行,国家推出的一系列政策,真是利国利民的壮举啊,为那些看不起病的人带来了希望,就像这所医院,就是国家为了改变贫困地区医疗水平而兴建的!”
不过,随即他又内心一动,回想起那些低矮的民房,荒凉的土地,心中顿时变得失落,惠民工程虽然很好,但是存在一定局限性,仍然有很多人看不起病,孩子上不起学,想到这,他突然想起那个叫狗蛋的孩子,小小年纪就要在家务农,这到底是谁造成的?
要想从根本上解决这些民生问题,就要首先消灭贫穷,尽快使人民有钱花,有余钱,这样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想到这些,钱线感觉到身上的担子愈加沉重起来,一股前所未有的使命感油然而生
钱线并没有首先进入医院,而是绕着医院外围走了一圈,从窗户可以清晰的看到病房内的情形,看上去还算整洁,只是患者似乎少了一些。
突然,他的目光猛然聚焦在楼房与地面的交界处,远看是一个整体构造,走到近前一看,不禁大惊失色,楼房与地面之间居然有缝隙,闪过大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栋楼房的地基有问题?”
继续观察下去,似乎比他想象的要严重得多,医院后面墙角处,正好脱落一块瓷砖,他快步上前,用手轻拭裸露的混凝土墙面。
然而令人吃惊的是,手指稍一用力,整个水泥墙壁居然挖出一个洞,钱线半趴在地上,把洞扩大,正好露出一根只有铅笔一半粗细的钢筋,稍一用力,钢筋应声而断。
刘晓杰也半趴在地上,表情凝重的注视着这栋惠民工程!
此时此刻,孙院长面如死灰,身躯微微有些发颤,脑袋里闪出的唯一念头就是,这下死定了!
钱线站起身,阴寒的目光冷冷注视着孙勇。
“孙院长,卫生局和民政局给你们拨款,是为了改善医疗条件和医疗水平,你们就敢这么干?说吧,这所医院的施工监督由谁负责?”
孙勇浑身筛糠,他从钱线的眼神和话语中,看出的只剩下愤怒。
“县…县长,不不关我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