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二自然听他的安排,便领了任务去物色瓷窑和工匠,准备大干一场。
火烧眉毛的事情解决了,谢尧的心思又回到小事上面,想起贺家下聘的事,不动声色地问苏含玉,“你什么时候定的亲?”
“我爹还在的时候定下的。”苏含玉郁闷道,“贺家太狡猾了,扣着我爹留下的东西不还,赖着不肯退婚。”
原来是父母之命。并不是她自己乐意的。谢尧心中蒙了几天的灰霾一扫而光,眼角眉梢微扬,问道:“要不要我帮忙?”
“嗯?”苏含玉讶异地看着他,“怎么帮?”
谢尧手指轻敲轮椅扶手,他没有处理这种事情的经验,沉思良久,回道:“人没了,亲事就不算数了吧。”
哈?开玩笑的吧!苏含玉忙道:“一点财产纠纷而已,还不至于上升到要人命的地步,贺云生就是个瞎了眼的糊涂虫,倒也没做过什么坏事。”
真正该死的是苏含烟,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致她于死地,这次谣言事件虽然受罚的是刘寡妇,根源却在苏含烟身上。这笔账她还没跟苏含烟算呢。
谢尧语气微冷,“他都和你堂妹搅和到一起了,你还护着他?”
这算哪门子维护!苏含玉正要反驳,瞥见他的神色,忽然想到,这家伙该不会是吃醋吧?
糟糕,又想东想西了。
她甩了甩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扔出脑海,如何退婚她倒是有个计策,不过自己没有人手,不好实施而已。
谢尧的属下似乎身手不错,做这事应该不难,但终归是她的私事,之前她不好意思说,如今他主动提出来,是不是能跟他借一下人呢?
“我倒是有个想法,只是得麻烦一下谢大哥。”她鼓起勇气道。
“不用这么客气,需要怎么做尽管开口。”谢尧回道。
“我是这么想的……”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且说苏含烟又一次谋算失败,还差点把自己牵扯进去,她是看着刘寡妇受刑的,刘寡妇旧伤刚好,新伤又来,痛得大喊大叫,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她,恨不得从她身上撕下一块肉一样,太吓人了。
她应该憎恨的不是苏含玉吗?怎么反倒怨气全冲着她来了!她自己原本就心怀恶意,想要报复苏含玉,她递了把柄,应该感激她才对。
摸着怀中那块血色玉佩,她有点坐不住,贺云生他爹太强势了,要是硬按着贺云生的头让他和苏含玉成亲,他肯定不得不从。必须想个稳妥的法子才行。
沉吟间,屋外飘进几声哀求,“爹,别打了,求您了,娘身上的伤还没好……”
“滚开!不然我连你一起打!打她几下怎么了,男人打女人天经地义!连个带柄的都生不出来,要你有什么用!你知道外面的人怎么说我的吗?我的脸早就被你丢尽了,迟早休了你!”
不用说,她爹又在打后娘了,苏含烟喜闻乐见,但听着听着,心中一跳,贺家三代单传,贺云生连个姐妹都没有,要是她怀了儿子,应该能进贺家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