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输了。”

他在她耳边轻喃出这四个字。

看到她的那一刻，他认清了一个现实。

他一直斤斤计较的东西，跟失去她相比，不值一提。

三年前她冲他开枪，他明白了心死是什么感觉。

他想，那就算了吧。

与其说不想，不如说不敢了。

他曾经用那么决裂强硬的方式将她留在身边，结果是那般惨烈。

后来她回来，他一开始打定主意不再受她影响，可是控制住自己的身体，控制不了自己的心，他挣扎痛苦，最后还是败了。

他想让她爱上他，至少这样，不会输得那么惨淡，可是，还是不行。

那就这样吧，她只要在他身边就够了。

一如他三年前所想，地狱一起下，他护好她就是了。

夏沐有些茫然，她闻着男人身上的薄荷苦茶香，体温渐渐温暖她僵硬冰冷的身体。

恢复知觉，她微微动了动身子，换来的是男人更紧的力道。

两个人无缝隙的紧贴着，焱尊低头，扣着她后脑勺的手压了压，毫不迟疑的捕获她微凉的唇瓣，用着恨不得把她融入骨血的力度肆意掠夺。

小猫和景驱车赶到公墓时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无人能打扰。

……

夏沐没穿鞋，焱尊一路把她抱回车里，洁癖的他丝毫没在乎被她弄在身上的泥渍，只是在看到她狼藉一片的脚底板时狠狠皱眉。

雨已经很大了，空无一人的公路夜晚，车停在路边打着双闪，车内却一片暖意。

焱尊将暖气开到最大，又从后面拿了干净的毛巾给她擦头发。

他没有服侍过人，动作僵硬而且笨拙，可力道却很轻柔，像是对待很珍贵易碎的宝贝。

夏沐安静的任由他擦拭，面对男人突如其来的温柔，有些适应不过来。

她看向他，完美的面庞轮廓分明，眸子在暖黄的灯下没有往常的冰冷，深沉柔和了几分。

雨刷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入神，抿抿唇，她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一发声，她才发现自己嗓子有点发炎了，像是摩擦而过的砂砾，沙哑的不像话。

焱尊自然也注意到了，唇线成了一条直线，将毛巾披到她身上，开口，“猜的。”

夏沐的眼帘垂下，遮住里面承载的伤痛，“你都知道了？”

焱尊也不隐瞒，恩了声。

“你之前说你认……”认输了是什么意思？

“别说话。”

夏沐话到一半被男人拦住，他没看她，低头转动车钥匙，用着辨不清情绪的语气说。

光线昏暗，恰好遮住了焱尊微微泛红的耳廓。

车子缓缓启动，焱尊把车开到医院，带着夏沐处理她的脚。

脚被干净的水冲干净后，露出了本来的样子，上面有不少伤口，有些小石子残留在伤口里，需要用双氧水冲洗然后用镊子把那些陷在肉里的石子捡出来。

夏沐疼的浑身颤，牙齿将下唇瓣咬得死紧，留下深深的几个牙印。

焱尊一只手环着她，还有一只被她捏在手里，感受她下意识的力道也知道疼的不得了。

这种疼没办法减轻，他只能沉声催促在清理的护士，“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