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昭云正望着山洞里的藤条发呆,突然脑海中生出一计来,激动道,“我有办法了,山洞里有这么多藤条,咱们可以将这些藤条连接起来,然后搭成一根藤梯,绑在山谷峭壁上,自己制造一条出路来。”
秦三娘思虑了片刻,疑惑道,“这虽然是个办法,不过这山谷很深,单凭咱们三人要想搭出一根藤梯,只怕没个一年半载,很难办到啊!”
上官朔月反驳道,“很难办到并不代表办不到!我们姑且试一试,也总比待在这等死好!”说罢,她望向夏昭云,期待着他肯定的眼神。
夏昭云眨了一下眼,回应了她一个微笑。只是一个简单的笑容,两人便已经心照不宣,默契十足。
秦三娘叹了口气,定了定神,忙道,“你们说的有道理!就算要个一年半载,我们也不能放弃。这深谷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漠北双侠要找到咱们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就算我们打不赢,躲还是躲得起的!”
上官朔月附和道,“船到桥头自然直,咱们从那么高的悬崖掉下来都能活,这点困难不算什么。”
瞬间,三人皆情绪高涨,开始为编织藤梯做准备。下午,夏昭云与上官朔月二人便出了山洞寻找藤条。这山谷人迹罕至,绿植茂盛,要找到藤条非常容易。不出半日的功夫,两人便已经满载而归,将藤条一把一把地拖回山东。
到了晚上,三人分工协作。夏昭云守在洞口,以防敌人来偷袭。而秦三娘和上官朔月则开始编造藤梯。就这样过了三日,藤梯已经有了初貌,但离大功告成,还差十万八千里。
到了第六日,秦三娘突然停下了手中的编织活,对夏昭云和上官朔月说道,“明天就是约定的日子,也是对我们生死的一场考验。我秦三娘活了四十多年,世间秀丽风景、大美山川都基本阅尽,可以说死而无憾了。不过你们还年轻,不能让你们跟着我一起死,明天去送解药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说罢,她又从袖兜里取出一块玉佩,交到上官朔月手中,叮嘱道,“这块玉佩是我年轻的时候你爹送给我的,曾经我们是一对相爱的恋人,可惜造化弄人,未能终成眷属。你是他的女儿,就拜托你将这块玉佩还给他。并告诉他,我秦三娘已经对他放下执念,让他从今往后安心度日便可,我以后都不会再见他。”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交待后事,夏昭云听得出,上官朔月自然也听得出。她瞧了瞧手上的玉佩,晶莹剔透,上面还刻着两行小字,写着“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原来你果真没有杀我爹?”
秦三娘苦笑道,“我纵使杀了我自己也不会杀他,你放心!”
这话既伤感又无奈,也让上官朔月对秦三娘有了改观,心生恻隐之心。而秦三娘则痴痴地望着远方,若有所思。
那种眼神让他觉得似曾相识,曾经在常靖云眼中也见过这样的神情,每年常靖云去离云峰上祭拜华彩衣的时候,就会这样痴痴地望着远方发呆。那个时候的夏昭云还小,不明白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如今他似乎有些理解了。最好的爱情莫过于终成眷属,最悲的爱情莫过于生离死别。想到此处,他不禁看了一眼身旁的上官朔月,心道,“如果我们有缘,会是怎样的结局?”
突然间,秦三娘拍了拍夏昭云的肩膀,接着道,“我秦氏一门有一门很厉害的武学叫秦氏刀法,可惜当年我师父只传给了我一人,我的师兄弟们并没有学到。这刀法不能失传,所以我决定将这套刀法传授予你,你可愿意学?”
夏昭云很是诧异,说来两人也只是几面之缘,萍水相逢而已,他没想过秦三娘会教他武功。
秦三娘又道,“秦氏刀法只传本门弟子,先拜师吧!”
夏昭云一听“拜师”二字,觉得此事不妥,毕竟常靖云才是他师父,于是再三犹豫后还是拒绝了她,当即道,“感谢前辈厚爱,这师我不能拜。”
秦三娘微微皱眉,不解道,“为何?秦氏刀法可是很多人求都求不来的,你居然不肯学?”
上官朔月也很不理解夏昭云的做法,只好向他投来不解的目光。
夏昭云道,“我已经有师父了,不能再拜他人为师,还请前辈见谅!”
秦三娘好奇道,“你师父是谁?”
夏昭云准备脱口而出,但又记起常靖云的教诲,出门在外低调行事,不要随便跟别人提起自己是哪门哪派,更不要惹是生非。不过此刻秦三娘既然问了,他也不好不说,于是随便编了一个名字,说道,“我师父叫云起,是青木派的。”
秦三娘思虑了片刻,疑惑道,“难道是我孤陋寡闻了,从未听说过什么青木派,也从未听说过云起这个人!”不过秦三娘不肯死心,接着道,“有师父又如何?你只要拜我为师,绝对不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