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她哭的撕心裂肺,没一个人同情她。
叔伯们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
一万两啊。
这是多大一笔银子,他们省吃俭用一辈子,攒下的银子,都没超过二十两,温北海给了一万两,还是白眼狼?
那他们养的叫什么?猪狗不如么?
再说温母生的那三个儿子呢?别说一万两,一千两,一百两能不能赚来?
还在敬茶的时候,烫了新媳妇的手,就从温北海这些日子的举动来看,他处处都在表示,他真真极其爱重他这新媳妇,不然不会新媳妇一进门,就把银子都交给人管。
温母这个蠢的,把人烫了,而且温北海还不是温家亲生的,这婆媳关系以后肯定处不好,他们得早点站队才是。
选谁?
还用问,自然是站温北海。
这老温家也就这样子了,温北海可不一样。
其中一个大伯站起身,看着温母冷哼一声,“你太不像话了!”拂袖而去。
大伯说了,那其他叔伯也立即附和。
等回家,就把事情一说,让家里媳妇赶紧过来看看人楚南乔,烫的严重不严重。
温家三兄弟、三个嫂子都诧异、震惊。
三兄弟震惊银子,三个嫂子震惊温北海居然不是温家亲生。
温山花、温杏花想说点什么,温父怒喝一声,“都给我回家去,整日就撺掇你们娘!”
温父也震惊啊。
这才五年呢,温北海竟往家里拿了这么多银子?
三兄弟还没回过神,三个嫂子已经想明白,这个家以后还得靠温北海,赶紧去厨房煮早饭,争取早点煮好送楚南乔那边。
先把人讨好了再说。
至于自家婆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为了自家儿子,什么都能豁出去。
温母还在哭。
她也不知道自己哭什么,就是觉得心酸,觉得难受。
脸上火辣辣的痛,心里也难受,觉得丢人,又觉得似乎失去了更多重要的东西。
“哭哭哭,就知道哭,看你干的好事!”温父怒吼一声,越想越气。
瞧着绝壹带着人把东西往外面搬,温父立即上前问道,“你,你做什么?”
“奉公子命,把昨日的礼都搬去镇上宅子里!”绝壹说完,扬手。
那些人立即快速的往外面搬。
一个个人高马大,一看就不好惹。
温父心里也害怕。这一刻才感觉到,温北海这个儿子,并不如他表现出来的这个样子,不是那么好拿捏的。
“可是,可是”
“老太爷,麻烦您让一下,这些人粗手粗脚的,免得一会冲撞了您!”绝壹沉声。
他杀过人,见过血,气势本就不一般。
温父吓的退后一步。
眼睁睁看着那些人把东西搬出去,装到马车上。
温北海回来的时候,楚南乔已经睡回笼觉去了。
昨晚痴缠到天亮,早上又闹这么一出,楚南乔没什么精神,想着又没东西吃,索性去睡觉,睡着了就不饿了。
也是可怜的。
温北海去床边看了一眼,楚南乔睡的极香,面容上还带着疲倦,被烫伤的手放在外面,瞧着格外的触目惊心。
心口又是一阵抽疼。
坐在床边,轻轻的把楚南乔的头发抚顺到耳后。
他想,带着楚南乔去镇上。
明日就去。
这样子的委屈,她受一次就好。
温北海想到这里,顿时便下了决定。
读书科举,本就不是他唯一的出路,只要腹有沟渠,手中有钱,有的是人前来投奔,所以名声于他来说并不重要。
且如今,他已经占了有利因素。
养母,敬茶故意烫伤新媳妇的手,只要利用的好,被人指指点点的人不会是他,也不会是南乔这个受了委屈的新媳妇。
他温北海不是好人,从来不是,试想一个能带人去挖他人老坟的人,怎么可能是个好人。
他的好,他的温柔真情,都给了床上这个睡的香甜的女子了。
再分不出多余,给别人。
温北海起身出来,对怀翠说道,“你收拾一下夫人的东西,金银首饰值钱的这些,让绝壹一起带镇山去,衣服、被褥不用带!”
怀翠愣了愣,忙小声应下,“是!”
楚南乔的饰品不算多,但是也不少。
既然要搬去镇上,温北海的书、画就都要搬走。
他去和绝壹说的时候,绝壹没有任何犹豫。
“北海呀”温父轻轻的唤了一声。
“嗯!”温北海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