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美食街搞起来有什么用?”那个老板就说道。“城管不是没说过,还要收摊位费呢,你说这一个月收几百块,一年就是几千块,我这摊子行头被城管没收了也不过就是几百块就置办齐备了,用得着去滨河路?”
聂飞心道这城管局办事纯粹就是在捏着鼻子骗眼睛,当初他把滨河路的政策给下发下去,可没说是将来每个月都要收租啊!简直就是在乱弹琴嘛,所以这就引起了摊贩们的反弹。
人家也有人家的看法,他们出摊,那总不至于每个月都要被城管没收一次吧,现在一个平板车的零售价也不过三四百块,像他这种烧烤架子两三百块顶了天了,整套行头置办下来也不过七百块,再加上那些烧烤的菜式,不到一千块钱。
平时大家伙看见城管的车子来了就赶紧推着跑,跑得快那就万事大吉,他们宁愿每天跟这些城管斗志斗法搏一回,也不愿意老老实实地每个月交几千块钱进去,那太划不来了。
“不过这有个固定的地方总比每天这么推着跑好吧?”聂飞就问道,他倒不忙着去解释租金的事情。“这样每天跟做贼似的,多累。”
“我们也不想啊!”老板立刻诉苦道。“天天躲城管,这躲着连自己的孩子在同班同学面前都抬不起头来,你是不知道,我儿子跟一个城管的儿子是同班同学,那被欺负得就别提了,经常叫我儿子替他做卫生,做作业,说要不然就让他爸天天来抓我,哎,你说这事儿闹的,有个固定摊位,自己出摊没人抓,咱们腰杆子也硬气啊,不像现在,那就跟做贼似的,一边烤烧烤还得一边眼睛盯着其他地方预防城管突然出现。”
聂飞就心道人家也确实不容易,城管和摊贩的关系看似简单,但这其中却隐含了各自的意识形态问题,这也是社会上最尖锐的矛盾,一旦民众的意识形态与执政者的意识形态形成了强烈的反差的时候,就有可能发生抵抗,这种情况在国外,特别是在中东地区,那是数不胜数,甚至许多国家都因此遭受了巨大的创伤。
一个小事情,却能够反映出大的社会意识形态的问题,所以施政无小事,一个好的执政者那必须要做到面面俱到,可以安内,也可以攘外,这才是一个优秀的执政者。
“这些事情其实也是城管局方面在宣传上有误。”聂飞便笑着说道。“据我了解,美食街的摊位费顶多只收十个月,而且每个月只收一百块钱,毕竟那些柜台是政府出资的,现在县政府也没什么钱,洪涯县经济不发达你也知道,而且这也的确是利于你们做生意,不再被城管追逐,所以这个收费我倒是觉得可以理解的。”
“这样啊,这样倒是可以接受。”那老板想了想便道。“就算咱们买推车那也得给人付钱不是?”
“这一千块交满以后,如果你以后不做了,那这笔钱是经过折旧之后,将剩余的钱会退还给你们的。”聂飞又道。“毕竟你用了东西,这东西旧了也要算一个使用费不是?比如你弄坏了什么东西,不做了,你总得负责修好不是?这笔折旧费就是用来维修的。”
“那这么说来,倒是也可以!”旁边一个加塞的摊贩老板也在听这边的话,“这政策我们还是很能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