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的喜悦,就是秋天洋溢着金色曙光的收获。而牧民的收获,则是像如今这样,满载猎物来面对家人的等候。
属于苏非的佳人也在等候,可能是因为经历了少女到女人的转变。稚嫩而又略带着点点婴儿肥的俏脸上,增添了几分红润。
琪琪格并没有上前去打扰人群中的苏非,只是依在帐篷边上,远远的望着他。
苏非觉得有件事情必须要先处理一下,于是带着苏才来到了木得的住所。
木得就是琪琪格的父亲,白渠王的弟弟。眼前这个老人看着与白渠王哈扎很相像,一样的苍老,不一样的他强作精明的眼眸里,却有着一股埋藏在底的浑浊,这点正好与他哥哥相反。若不是苏才告诉自己,苏非都不知道,眼前看着和哈扎相差无几的老人,居然比哥哥小了十岁。
老远苏非就能闻到他身上浓郁的酒气,牛羊的檀腥味加上马奶的骚味,鼻头在不停的耸动,他很反感这种难闻的味道。
“你问问他,我要带走他的女儿,他想要什么聘礼。”苏非道。
苏才向着木得翻译道。
木得听了之后,小心翼翼的跑到账外晃悠了一圈,他跑动的样子活像一只丑陋的老鼠。在确定周围没有旁人偷听之后,他再度小心翼翼的朝着苏非说出自己的条件。
不等苏非问,苏才就翻译道“公子,这人有些失心疯,他说,他想当白渠的王,让公子你发兵帮他打下白渠部落。”
苏非有些哭笑不得,来的这两日,也不难看的出来,白渠王虽然老迈,但是整个部族基本都还掌控在他和他的几个儿子手里。凭着这位便宜老丈人脓包模样假使自己帮他打下来,他能坐的稳?
更何况自己怎么可能调动军队,不远千里来帮他干这种毫无利益的事情?除非脑袋被驴踢了,而且带走琪琪格也不一定非要他同意。相信只要自己开口,白渠王会给弟弟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
对付这种类似于无赖的人,你只有显得比他凶恶,他才不敢继续赖着你。
“我凭什么出兵帮助你?我只需要把你刚才说的那段话,告诉哈扎,他就会毕恭毕敬的把你女儿送给我,顺便接收你为数不多的牧场和牛羊,还有你这个愚蠢的脑袋。”苏非恶狠狠的说道:“才叔说给他听!”
苏非说完自己走出了蒙古包,谁愿意和一个总是做着梦的疯子,有太多的交流呢?
末了苏非转过头来,说道:“才叔,等下你把商队带的货物,送一批给这个蠢货。”
“诺。”
琪琪格就留在了苏非的帐篷,用着小炉子热着马奶酒。
苏非一杯酒还没有喝完,外面就有哈扎的使者,请他去议事。
王帐
“年轻的将军,我知道你想购买大批的战马,白毛雪过后,我的牧场里大概能有三千匹,可以给您用于征战的好马。”
苏非听着静静的听着,心中在计算着所需要的钱货,贩卖这批马的大概能获得的利益。他早就就有意构建一支骑兵武装,超高的机动性能,无与伦比的冲锋能力。
三千匹马若是自己都吃下来,不去贩卖话,以目前三县的财力也能完全顶的住,那就要想一个合适的理由,来骗取诸家的投资了。
“我非常感谢您,尊敬的王上。我想我们会成为很要好的朋友。”苏非举起酒杯对着上首的白渠王示意,他的大儿子在旁边翻译着。“我的商队这次带来了许多精美的丝绸和菜叶,还有漂亮的瓷器。相信您部族里的勇士,和您美貌的閼氏一定会喜欢这些东西的。
“不不不,马匹,我的部族可以为您源源不断的提供,但是我想您用兵器来购买,我们这次只想要兵器,还有您送的那种甲具也可以,或者是弓箭,越多越好。我会付给你满意的价钱。”白渠王的儿子翻译道。“我的部族现在处境很危险,可恶的乌桓大人不断的来部族索要我们的牛羊,还强行征走了我族里的勇士。我已经受够了,从我父亲那辈开始,我们就被乌桓一直向着南方驱赶,他们占领了我们的肥美的牧场。现在乌桓大人出现了问题,他的部现在很不安稳。他们缺少吃的,还要服从您们汉人将军的命令,派遣出勇士去帮你们作战。他们的牧场出现了问题,生活出现了难关,他们就会来化身为强盗,拿着刀兵来勒索我们。我尊敬的客人,如果您能够帮助你可怜的朋友渡过难关,明年的白渠部族会给你丰厚的回报的。”
苏非看着白渠王虔诚的神态,就像是在向着他的神灵在祈祷一样。看来他是弄不清楚自己挂着的这个象征着侯爵身份的印绶含义,把自己这个毫无用处的关外候的身份当成大腿了,毕竟是金印紫授。
弱肉强食,这是一条大自然的铁律。他们误以为自己这个大人物可以搞到很多的兵器。毕竟不算兵器装备的情况下,单论身体搏斗,汉人是远远不及这些游牧名族。有了汉人的甲具和弓弩,白渠王相信自己部族的勇士,丝毫不比汉人的军队差。
苏非没有着急回答他,仰在座位上思考着。
上次讨伐黄巾的缴获,县武备库中还躺着自己五千甲士淘汰下来的旧货。破甲,加上久甲,凑一凑,弄个五千副出来没有丝毫问题。
至于上级查验?刺史府和郡府那边的态度和自己都很微妙,新任刺史目前还没有表现出对自己的敌意,相反,他还很欣赏许封。反而是那个中山相,连连在自己手上吃瘪。若是他知道自己胆敢贩卖兵器,怕是第一个不会放过自己。
富贵险中求,至于查下来,苏非有的是办法找人来替死。
“伟大的王上,兵器甲具我有倒是有,只不过是去年用过的旧货,应该不影响您的勇士使用。”苏非淡淡的说道。
“不知道您能卖给我们多少?”白渠王的表情有些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