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去徐府的人说,徐府没什么事,很安静,一切照常。
庄清觉得郁闷,安静个屁啊,我昨晚上闹了半夜,墨家弃徒韩炳他们闹了半夜,还死了三人,就这么悄无声息摆平了?
下面的人不知道他去徐府做什么了,庄清没有告诉他们。
去许府的人说,许府昨晚上可热闹了,一场寿宴,还抓了十几个窃贼,一大早都押到衙门去了。
“这些窃贼中,有没有知道名姓的?有没有出名的?”
“这个,我又不是洛阳人,都没听说过。”
庄清很想知道,里面有没有徐东柳和鲁顷之,这两人是惯盗,身手不会很差,就不知会不会被许府抓住。他们俩要是被抓,也担心把自己给供出来。想到这里,又觉得不怕,虽然田城这家伙不地道,故意把自己给说出去,但要真在洛阳被抓住,这家伙肯定有办法处置。
又想,熊启昨晚也在许府,不知他做了啥,也不知有没有被抓住。要是他被抓了,就太好了,乐子就大了。
“昨晚许府,有没有出什么事情?”
“就是寿宴期间来了许多贼,闹哄哄的,也没听说有别的。”
“没有杀人,失火这样的事情吗?”
“没听说。”
庄清想,就算有这些事,也不一定马上就能传出去,杀个把人,以许家的势力,也不是说不能瞒个一时半会的。
“好吧,你们退下吧。”
徐府、许府,昨晚虽然扰乱一场,却也是有惊无险,把这赏宝会给圆满掩盖住了。不管怎么样,还是挺佩服这些人的。
庄清现在有点担心苏弃,因为徐格知道了崔瑞在自己手里,不知是被人看到了还是胡猜的。如果被人看到了,那苏弃也很危险,虽说苏弃蒙了面,也难保会露馅。
正呆在楚馆无聊之际,黄昏时分,苏弃来了,还带了个年轻男子。苏弃那神色,好像很尴尬。
庄清本来有一大堆话要问苏弃,见他带了个生人,不知是什么用意,给他使眼色,苏弃张口结舌,不知想说什么。
那男子朗声说:“晚辈白尘,见过庄大夫。”
庄清大吃一惊,仔细打量白尘,终于见到真容了。
白尘从袖子里掏出十两金子,双手奉上,递给庄清:“不日前,我化了妆容,跟崔瑞一起,骗了大夫几两金子,不过是个小玩笑,希望大夫不要责怪。今日原封不动送还,万望笑纳。”
庄清很吃惊:“原来你这就是那个假扮郑国的小子。”
“真是巧的很,我也想不到郑国会到洛阳来,就是随口一说。”
“你到我这来想干什么?不怕我杀了你?”
白尘一拍手掌,从门外低着头进来一人,庄清一看,是景小满。见到庄清,他满脸羞愤地说:“大夫,我出了城,没走到十里地,就被人盘查,把你的信给搜走了。”
庄清闻言大惊,那信里写了什么,他可是心知肚明。
“我们,是不是进里面说话?”
庄清只好把他让进屋里。景小满不敢进去,不好意思看庄清,就站在门口,等候召唤。
白尘把金子放在庄清面前,轻声说:“大夫,你这事做得孟浪了,辛亏还有得补救。”
他把庄清那信拿出来,摊开,没错,就是庄清亲笔写的。
白尘把这信凑到油灯前,点火烧了。庄清看着他烧,没动。
“当然,你也可以另写一封,但我还是要说,真没必要。这么一来,彻底成了死仇,万事都无可挽回。虽然你是因为庄姑娘的事,满怀仇恨,但事情并非不可解决,不要到这鱼死网破的地步。”
庄清说:“你们早就监视我们吗?”
“没有,我们只是严加搜查所有进出洛阳的人而已。”
“能调动军队给你们的赏宝会打掩护,这位大人物,已经很容易猜到了。”
“庄大夫,纠结这种没意义又危险的事情会很无聊的。像我,有些事情就不想知道。”
“那好,你今天来,到底想做什么?”
又扫了苏弃一眼,心里一万句话想说。
苏弃低着头,不好意思看他,只是说了句:“一大早,我去宫里应差,李庭芝让我去宫门外见一个人,就是他。”
“李庭芝是谁?”
“是侍卫之长。”
“苏公子是个聪明人,我请他带我到楚馆来,见见你,他就来了。”
庄清问苏弃:“他跟你说了些什么?”
白尘抢着回答:“也没说什么,就是告诉他,我不想把话说得太白,让大家都下不来台。”
苏弃羞得低下头,庄清猜出大概意思了,他们做的事情已经被人知道了苏弃是宫里的侍卫和衙门的衙役,双重的官家身份,白尘找他,说明没法偷偷的去做这些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