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人出门在外,一切从简,夜晚照明多用篝火。
戌时四刻,蒙齐等人在闻达的建议下,来到院中,四处房间内收集了些废木料,点燃了篝火,围坐院中取暖照明。
不过来自蓬莱圣武州学的少年男女们,却坚决不去院内升起自己的篝火,乌烟瘴气神马的,太难受了,而且还好冷。
“来,还好我准备充分,出门时还特意带来了蜡烛。”十八岁的少女张溪从包袱中掏出了几根蜡烛,点上火,得意洋洋地在众人面前晃了晃。
烛光下,张溪明艳的小脸,愈发美丽。
见到张溪一副求夸奖的样子,孔玉山满脸的笑容,道:“多亏有小溪,否则咱们就要像隔壁那伙儿淄州人一样,大冬天的,还要在院内烧篝火。”
“你说那伙人可真奇怪,厢房里待的好好的,天色晚了,反而跑到院子中央去点篝火。”另一名少女谢媛立刻应和道。
少年李安也接起话来:“厢房里烧火,那是不要命了,鬼还没有碰到,倒先被烧死。况且这院子阴气森森的,没有个亮光,真让人心里发毛。”
“总之,根据我几次行走江湖的经验看,那伙人没那么简单,风雨庄这破院子鬼气弥漫的,一般江湖中人看了也想退避三舍,要他们是普通人,怎可能就恰好来这里落脚呢?没准也是冲着恶鬼来的。”孔玉山浑身散发着一种名为智慧的光芒,引得两名少女满眼都是崇拜的小星星。
“咳。”少年李安打断了孔玉山的话题,转头对布衣老者问道:“牧老丈,你敢一个人来风雨庄探险,应该也是有名的高手吧?可上了登州武林榜?”
牧老丈抬眼,呵呵笑了一声,道:“别想那么多了,趁现在外面有那伙儿人吸引鬼魂,赶紧睡会儿觉。”
说着,牧老丈便闭上眼睛,坐在角落的地上,不再说话。
孔玉山思索了一会儿,瞥了下嘴,道:“登州武林榜前一百我都背熟了的,根本没有姓牧的,别管他了。”
“对,对,咱们聊咱们的。”谢媛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也许是化名呢……”李安小声嘟囔了一句,但没人理他。
忽的屋外一阵风刮过,吹得蜡烛一阵晃动,跳动的火焰几番挣扎,缩小到几乎不见,最终还是再次放大,继续燃烧着。
厢房内的场面突然沉寂了下来,听着外面呼呼的阴风与院中篝火噼啪的声音,少年男女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淡淡的恐惧在众人之间弥漫,
不知过了多久,张溪红着脸,小声道:“我……我想去上厕所。”
正院中有淄州人,只能去隔壁的院子,方能上厕所时不被人听到羞人的流水声。只是民间流传的鬼怪恐怖故事里,受害者无一不是落单时被袭击的。
张溪在方才众人说笑时便有尿意,到现在已憋了半天,如今冷场,没了转移注意力的手段,那阵阵尿意更加凶涌而来,终于忍不出说了出来。
“大家一起去隔壁院子,谢媛陪着张溪去那边的厢房解决,我和李安在外面放哨。大家轮流解决完再回来。”孔玉山的确不是江湖菜鸟,当机立断分配了任务,又看了一眼牧老丈,看他没有与大家一起行动的意思,便对三人道了句:“咱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