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戚宁愣神,秦子逸叫了戚宁一声,“表妹,既然药给你了,我便先走了。”
戚宁答应了一句,看秦子逸走远,自己却仍旧站在原地沉思,连后头有人都未发现。
裴安清冷的声音在后头传来,吓得戚宁心里一停,转过身,捂住了被惊吓的心脏,话里压住骂意:“祁王殿下。”
“怎么?做贼心虚?”裴安挑了挑眉。
“你不是先走了吗?”戚宁缓过神来,问道。
裴安背着手,慢悠悠地开口:“等你。我都等累了。”
“等累了就先回去,臣女有什么好等的。”
裴安皱着眉,“怎么阴阳怪气的,一口一个祁王殿下,又是臣女的,莫不是我惹你不快了?”
“身份礼数,理当遵守,以前是我不对。”戚宁退后一步,总与裴安离着几步的距离。
“你手里拿了什么?”
“没什么。”戚宁急忙把药瓶塞进袖口里,语气故作镇静。
裴安看戚宁像个刺猬一样,也没在意戚宁的举动,只道:“我怕是这几日就要起身去楼兰,这京城你若有事便找江黎,江黎会帮你。雷家的事你就少插手,我自然会处理,另外你那表姐你也小心着点。”
“你怎么唠唠叨叨的。”戚宁见裴安说的就像是都不回来了一样,自己不知为何便蹙起了眉。
“还嫌我烦?”裴安看戚宁皱眉的样子格外可爱,又忍不住逗戚宁,“就怕我一月不回来,你会想我,才多唠叨一句。”
“知道了。”戚宁应下来,她知道,若是嘴快又回了裴安的话,她更后悔。
“知道了就记在心里,不要老让我担心。”裴安话里的玩笑渐少,好似掺了份真心,声音低下去仿佛只是说给自己听,“我怕护不住你。”
戚宁走神并未听见裴安自言自语的话,回过神,便笑道,“那我便祝你一路顺风,平安归来。”
“那便承你的祝福了。”裴安笑得肆然,眼角勾起,似乎要把戚宁的模样刻进心里。
裴安走得急,不过秋日宴后两日便出了京城朝楼兰去了,看样子还真像是被皇帝赶出京去的。
叶沁自从宫宴回来,情绪低沉,连话也不与她客套了,直接摆了冷脸给她。老夫人因养病并未出席宫宴,在府中听闻叶沁冒犯了永乐公主连着永安侯的官位都暂时被罢,震怒,当日还未等叶沁回到。。便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通,也不顾什么郡主的礼仪,连着永安侯都被数落了一番。
“就不该让你母亲回来侯府,两个祸水。果然不安生。”老夫人眼神都带了利剑一般,对跪在面前的叶沁毫无怜悯,一旁的永安侯也遭了殃,“你也真是,为着一个庶女的女儿竟然也真罢了官。当真出息。翅膀硬了连我这个老母亲的死活也不管了。”
“母亲,你先消消火,不要气坏了身子。”永安侯也是孝顺的,看老夫人
“怎么消消火,连官位都丢了,让我怎么消火,我愧对永安侯府的列祖列宗,也对不起你父亲。”老夫人疾言厉色,就差把永安侯拉到宗祠里跪下谢罪了。
永安侯沉下气来,冷静地开口,“母亲,你听我说。”
“还有什么好说的。”老夫人冷哼了一声,头上的步摇都因为怒气左右颤动。
永安侯低沉的声音开口,“沁儿,你先回去吧,今日你也受惊了。”
老夫人见叶沁没有起身,仍旧跪着,面色才好看了一点,老夫人最讨厌的便是把自己的话当成耳边风的人,叶沁未听见让她起身的话便跪地不起也算是间接讨好了老夫人。
永安侯终于妥协道,“母亲,关于宁儿的婚事,我有些话想与您说。”
听见事关戚宁的婚事,老夫人才皱了皱眉,对跪在地上的叶沁说道:“那今日,你就下去好好反省,若是再闹出笑话,你便去义庄了断吧。”
老夫人话说得直,丝毫不顾及那微乎其微的亲情,本就是隔着肚皮的血缘又能亲近到哪去。
叶沁道了声是,便退了出去,身上依旧是从秋日宴上回来的皱皱巴巴的八仙裙,那本活泼的黄色蹭上了层灰,叶沁脸上的神色也让黄色灰败了下去,只是那藏在袖子紧掐着的手心暴露了她此刻的情绪。
她不甘心。
让叶沁回去之后,老夫人散去了下人,堂内只有永安侯和她,开口道:“宁儿的婚事怎么了。”
老夫人自然知道及笄礼上戚宁已是大放异彩,让人惦记着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可她未见着秋日宴,也不知戚宁到底如何。
“今日,我罢官之后,皇后还问起宁儿的婚事。”
一听是皇后,老夫人面色便凝重起来,皇后有关利益便是五皇子裴麟,五皇子这是有意立戚宁为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