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
很妙。
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玄妙在唐北风心中流转。
他轻轻笑了下。
有无相生。
两者同出一门。
那有或者无就没那么重要了。
是感觉或者不是感觉。
又如何。
淅淅沥沥的小雨就似乎是暴雨即将结束的尾声。
“叮”
“叮”
屋梁上滴入铜壶的水迹越来越少。
“叮。”
当最后一滴水滴落时,太阳早已从云中窜了出来。
阳光穿透墙上的一些孔洞和窗户照射进了屋里。
挥洒的光线将室内照的发亮。
唐北风随手抓起床头一件大裤衩套上。
拉插销、开门。
顺着光线看过去,一道七彩的虹桥高挂在半空中。
很美丽、没梦幻的色彩。
雨已过天已晴。
唐北风胡乱扒拉了几下头上还未干透的头发,转身、弯腰。
接了半壶水的铜壶被他捏着边缘提了起来。
有点重。
铜壶的重量加水的重量怕是得有二十斤了。
不过这点分量对于一身蛮力的唐北风而言根本就无所谓。
他捏着铜壶的边沿很轻松就提溜到了外面。
“哗啦啦”
壶中的水被倒到了地上。
“嗡”一声。
没有了水的铜壶再次被扔进了屋里。
落地在地上发出一声轻响。
铜壶还是那个铜壶。
唐北风亦还是那个唐北风。
“小风运气不错,多少人在孙家沟等过都没碰到货,他才去第一次居然就碰到了。要是能抓住这家的大货,那以后就发财了。”
“你说恁些人咋都没有等到,小风咋去就碰到了。”
院子最西头的屋里。
苗应忠和刘海军围在桌子上抽着烟喝着茶,顺带先聊着。
一旁,王冬菊正在洗着几个色泽鲜艳红润的西红柿准备做饭。
“哗啦。”
遮挡蚊蝇的塑料门帘被人从外面拉开,光着膀子的唐北风走了进来。
这货很不自觉瞅了一眼正在洗着的西红柿王冬菊。
王冬菊的气色不算好。
不过比起前一天那种惨白,已经要好上很多。
至少,没有了干坐着都会往外冒的虚汗。
唐北风随口道。
“小姨。你咋比我们回来的还早。医生咋说。”
语气带着关切、似在担忧王冬菊的病情。
但也正是这一句话让王冬菊顿时戒备起来。
不过似乎稍微晚了点。
一只能抓篮球的大手闪电般伸入了王冬菊面前的盆子里。
恰恰抓到一只最大、最鲜艳的西红柿。
“啪。”
王冬菊反应也不慢,唐北风刚下手,她就连忙出手。
刚好打在了唐北风的手背上。
“要做饭的。别吃。”
“就吃这一个。真就吃一个。”
“不会自己洗!”
“那都没有这个熟。”
“懒死你。”
“嘿嘿”
王冬菊端着盆出了屋接水去了,唐北风狠狠咬了一口手里的西红柿。
水分很足,微酸中带着一种香甜。
很好吃。
不过这货并不满意。
他瞅了瞅身上帮帮干的苗应忠和刘海军。
“你俩跑的怪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