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想让我来当替罪羊?你们有没有税务和财政问题,有的话,就是自作孽,没有的话,就是诬陷,你们怕什么?”乔子毓真就不懂了,让他进公司就能去打通关节?乔子毓可从来不会偷税漏税,也从来没什么财政问题。
为了避免可能会出现的财务问题,乔子毓在广告公司成立初期,就去学过会计。半年一次,亲自审核财务,为的就是不想出现这类问题。会计证可能已经过期,但看账目还是会的。
“不是,而是税务问题是真的存在。很快的,税务局就会采取行动,我就会接受调查。他们至今没有抓我,一来是乔氏的影响,二来是我保证过不会出国出境。爸年纪已经大了,他需要你来安抚股东和董事的心情。确保我走了之后,仍然有人主持大局。”乔子彬低下头叹息的说:“我必须承认我并不是经商的料子,早些年的时候想到如此糟糕的想法,拆东墙补西墙。”
乔子毓心里咯噔一声,这还真是没想到。这位大少爷不止是不接地气,还直接从内部掏空了乔氏。
“而且,做这件事的人,肯定是刑天漠。是我们之前在悠然山庄项目上挤兑他,他在报复我们。”乔子彬愤恨的盯着乔子毓说:“你是能帮助我们的唯一的人选,妹妹已经结婚,重心都放在家庭里。老三,不喜欢商业场合,最近也联系不上他。”
谁都知道税务局的手脚,说来就来,随时都有可能来。
只要他们核实的话,一个都跑不掉。
“你们该有多绝望,才来找我。”宁愿赶鸭子让老三上去,也不要让一个私生子来吧。乔子毓嗤笑着,税务局没来,你们先慌了手脚。乔家父母对这个大少爷也够意思的,估计是知道他在税务上做手脚,为的是让业绩、盈利好看。这么多年,纵容他而已。
“我还是没兴趣,税务问题,你们只要把这些年的税个补上。拉个垫背的去,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认罪良好,主动交钱,几个月、几年就出来了。”说不定也就是一个警告处分,毕竟乔氏多少也算是纳税大户。
乔子彬却沉默了下来。
乔子毓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这种方法肯定已经想过了。要么就是问题很严重,要么就是钱太多根本换不上。营业税、增值税、销售税,还有其他七七八八的税务。这笔钱,不会少,也不会小。
“该不会,数目大到乔氏拿出来也救不了你吧?”
“嗯。”乔子彬低着头发出一声闷闷的声音:“我现在没进去,已经是周转后的结果。”
只不过比较低调,还没让媒体知道。
刑天漠真够狠的,以为他只打掉苏家杀鸡儆猴,结果是要拿下乔氏大少爷来当这只鸡?几个企业,也就是裴氏和凌氏还没有被报复了吧?
“刑天漠他至于吗?悠然山庄不是没被你们拿走吗?这就要赶尽杀绝?我听说,他想知道幕后凶手是谁,不如你们趁现在还有时间,去跟他交换?”换个诚意,也算是投诚。乔子彬就不用进去,刑天漠也不会追究,多好的事。
“我不能,就算是说了,没人会信的。何况,当初是我自己决定愿意冒这个风险的,q和刑天漠都太招摇,让人眼红。如今弄到这个模样,刑天漠已经手下留情了。只要你来乔氏,我保证将来绝对不会和你争夺公司,老二和老三也不会的。一旦我走了,公司必须有人能撑住。你是唯一的人选,你是乔氏的老四也是公开的秘密。”乔子彬知道父母可能拉不下来面子,但他是愿意说的。
祸是自己闯的,乔子彬很抱歉。
“我觉得这件事对你来说很容易,乔氏就算失去我,也并没有动到根基。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依你的本事的话,拯救乔氏不让人心涣散,应该是没问题的。”
乔子彬说的很诚恳。
也找到了为什么乔太太会放软态度让乔子毓进公司的理由了。
乔子毓无法想象这位到底对税务做了什么,更或许他还有更严重的罪名。挪用公款,超东墙补西墙,为了账目好看,拿一个项目的钱来充当这个项目的钱。
“我有点对你另眼相看了。”乔子毓好笑的说。
愧疚的乔子彬不敢再接话,如果不想乔氏的大权旁落,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乔子毓回来。兴许某一天,乔子彬也能回来不。
何况乔氏还有一女和一子,现在没有时间管,不想管,兴许乔子彬接受调查能让他们回心转意。
而乔氏是乔老爷子一辈子的心血,就算是乔氏上下有多不甘心。现在最好的条件,的确是乔子彬。他们也想过拉上二小姐和三少爷上马,可风险就会呈几何倍数的增长。能力不出众,也没有管理庞大集团的经验。
“答应吧,当是给我们乔家一个机会。”乔子彬面带愧疚的说:“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
“呵,呵,给我机会?给乔家机会?可你们赶走我们的时候,想过给我得了癌症的妈妈一个机会吗?把她放在你们大宅子的门口,任由她风吹日晒。就算住在你们的宅子里,也不过是乔太太用来做广告标榜自己宽宏大量的一个道具。你都看的很清楚,不是吗?有客人在的时候,她就多我妈很照顾,姐姐妹妹喊的很亲热。没人看着的时候,我们连饭都吃不上。我妈想要的很简单,哪怕是在你们乔家当人下人,只要我有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够了。”
乔子毓的话,让乔子彬更加抬不起头。外人不为所知,他是最清楚的。
“平心而论,人人都说我妈是第三者,是个妖精勾引了乔太太的丈夫。但我都出生后很久,你们伟大的父亲才告诉她,他是个有妻有子的人。还不止一个孩子,是三个。虽然我是个男人,但我真的要说男人真不要脸。体魄比女人强健,还不用生孩子,勾引女人没有罪名。整个社会包括女人,都只知道谴责一个女人。”
无法想象,乔子毓的母亲当初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去承受那些侮辱。她在病中,癌细胞本就让她折磨的全身疼痛,瘦弱不堪。还要花费精力来面对外面这些流言蜚语和险恶社会。可初衷就是那么简单,她想要给乔子毓一个可以歇脚的地方。
母亲的原生家庭给不了,不可能去找亲戚朋友。
唯有险恶的乔家,居然是唯一的选项。
“我不会帮忙的,因为人不疼到自己身上,是不会知道疼的。如果我现在除了面,不知道的就会以为我是来报恩的。而你的父母包括你的兄弟姐妹,都不会知道疼痛的感觉。为了让你们体验这种感觉,去找别人吧。”乔子毓清楚,唯独找他才是让乔家人最不用心疼的路。可乔家人连脸面都不舍不得拉下来,真以为乔子毓是个活菩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