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锐等邢天道睡熟,估计一时半时是醒不来的了,低声对石山大叔说:“我们出发吧!”
“去哪里?”石山大叔的头也晕晕的,一时弄不明白明锐要去哪里,懵懂地问。
“到那个也叫姜楠的死了的小老头的家里去,”明锐笑了笑道,“也许那里有人能够解开这个难解的谜。”
“他的家不是在外市吗?现在闵英的死活还不知道呢!”石山大叔非常不解。
明锐又是一笑道:“对呀,不找出那个小老头来,闵英还能有救吗?”
“会不会另有其人呢?”石山大叔提出了新的想法。
明锐严肃地说:“另有其人?可能不大吧?直到现在,我们所有派出去的人没有发现一点蛛丝马迹。眼前,小老头是唯一的线索,我们不能放弃。”
“难道非要去外市才能找到小老头,找到闵英吗?难道你们就没有光磁隐身仪的克星吗?真该死,我怎么就让它给小老头偷去了的呢?”石山大叔痛苦地说。
明锐缓和了语气道:“您不必自责。事已至此,我们赶快出发吧!”
“我就是急于想把闵英救出来,到外市去需要时间。”
“您忘了刘……”
明锐一句话刚说了一半,石山大叔恍然大悟:明锐是国家级高级侦探,是配有光磁导引仪,可以走光磁路的。那一次,明锐和刘力从河口市奔赴乌来市乌来镇,中隔五省之地,万里之途,也不过只用两个多小时的时间。照此算来,跑这千把里的路程,也就是分分秒秒的事了。也许,等到我们回来的时候,邢天道还没睡醒呢!
悟到这点,石山大叔挂上笑容,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说:“我真浑,怎么把真仙当成泥菩萨了呢?走吧、走吧!快走!”
天色放亮的时候,明锐领着石山大叔登上了光磁路。石山大叔直觉得耳旁轻风拂拂,万朵云飘眼前山转水移,千村飞度。转眼之间,就到了目的地。如此的直觉感受,不由又勾起了他的思乡之情。所以,该下光磁路时,他还痴站着一动不动。
明锐见他那副痴呆相,笑道:“您又在想您那天边的情人了,是不是?不要想,等案子破了,我送您去会她几天。”
石山大叔不由得心里激灵了一下子,忙着走下光磁路说:“您说什么呀?满嘴胡诌!”
“不要装憨作痴的!”明锐瞟了他一眼说,“就您那点心思还想瞒我?早在河口市,我就知道了。我不得不佩服那个小公主,还真有几分眼力呢!可惜……”
石山大叔狠狠地斜了明锐一眼,道:“怎么一个大老爷们,没了个正经话的呢?!”说罢,加快脚步向前走去。可是他那心里头,已经酸甜苦辣,干戈四起了。
不出明锐所料,很快,他们就揭开了那两个一死一活的小老头的秘密。
那个叫“姜楠”的小老头,是当地的一个农艺师,着实在五年前就已经因病死去。不过,据人说,离此地不远还有一个和死者年龄相仿,长相酷似的男子叫“江南”。因为上述缘故,小时候又曾在一起读书,两家父母就认了干亲。所以,姜楠和江南这两个小老头算是干兄弟。
江南的父亲是一个在当地出了名的“扒手”,每逢集市,总有人受其殃,曾几进牢房,然而至死恶性不改。他也自知自己走的是一条遭人耻笑诟骂的黑暗的人生道路,并不想让江南长大了也学他走这条道。因此做这些事时尽量避着江南。哪里知道这个江南聪明绝顶,耳濡目染下,五岁的时候,就能在夏天光着屁股,从菜市场鱼贩子的眼皮子底下把二三斤重的大鲤鱼偷回家。众目睽睽,竟无人知晓。当然了,长大后的江南还算学好,遵照其父所嘱,先在村子里老老实实地种田,后来到牛耳城中做了个生意人。
说到这里,大家应该明白了,那个拿着五年前就死去的“姜楠”的身份证,去银行打款给刚死的那个水泥罐车驾驶员姜楠的老婆任忠秀的那个小老头,就是从小学会扒窃,长大成了生意人的江南。
江南怎么弄来的姜楠的身份证?江家这里已经没有人了。据姜家人说,他们两家,在姜楠死前一直互有往来。姜楠死时,江南曾还特地前来吊唁。后来,往来就断了。问起姜楠的身份证,姜家人说,人死了这么多年,还上哪儿去找身份证?也不知道它弄到哪里去了。
江南具体住在哪?没有人知道,只好到网上去查询。结果,牛耳城里查出来八个叫江南的人。经过筛选,最后锁定了一对相依为命的父女。这对父女,住在牛耳城东城门外的星月里二十三号。
石山大叔和明锐回到联络处时,邢天道才从酣睡中迷迷糊糊地醒来。他一听说那个小老头有了下落,立刻来了精神。于是三个人马马虎虎地吃了顿不早不中的饭,就匆匆向城东门星月里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