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英一见石山大叔这副狼狈相,又好气又好笑,刚想发问,石山大叔却讪笑一声说:“呵,你们在开会呀?天气热死人,我马上再过来。”说罢又掩门而去。
贾无开始见到石山大叔时心里一惊,现在见石山大叔掩门去了不仅又暗暗地喜乐起来。他知道石山大叔是个对人不留情面的人,留在这里不会对自己有好处。同时他又从先前纷至沓来的电话和石山大叔进门时的神态揣测,这位督学先生的工作一定也遇到了较大的麻烦。这样,也许自己的事情会被冲淡,就不算什么事了。
其余的人都不明就里,向闵英投过一片疑惑地目光。
闵英扫了众人一眼,平静地说:“这个冒失鬼,不理他,我们谈我们的。”
讨论中,贾无极力让专家们相信:九中“一授众辅”存在的问题是授课艺术问题,是因为授课老师和辅导老师都缺乏经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问题他们是能够克服,而且一定会克服的。他们会做得越来越好。
但多数人的意见认为是态度问题。特别是那位从外市调来不久的王恺然,从讲授重点的缺失或偏斜,知识点的缺漏,讲解的深度,作业的质和量等方面指出,讲授者根本就没有认真地备课,既谈不上吃透教材,又谈不上吃透学生,纯粹是敷衍塞责。
重口难敌,见闵英又一直笑而不言,贾无只好知趣地不再说什么。
讨论结束,闵英走进了石山大叔的办公室时,石山大叔正在抱头苦思。在他来到这个星球,并参与为这个星球的百姓服务以后,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像如今这样的处境,简直是四面楚歌啊!他想不通,自己的思维究竟在那个方面出了问题?面对着别人的责难,竟然不堪一击,简直是八面来风啊!而以往不是这样的呀?自己一直是以雄辩家的姿态横行天下的呀?如今却自己把自己逼到了危台上,进不得,退不得,百般寻思,也找不到一条下台的阶梯……
闵英的笑声把石山大叔从沉沉地寻思中惊醒过来。他抬起头,看着站在面前嬉笑飞扬地闵英,皱了皱眉头,问:“你笑什么?我一开始就对你说过,我不适合这个工作,你偏要我干。这下子好了吧?你该死心了吧?不是我不愿意干这行,是我没有能力干。不看到人失败灰心的样子,你心里难过!”
“您干得很好啊!谁说你失败了?”民营故作惊诧地问。
石山大叔也惊诧起来:“难道你就没有收到他们的电话?”
“哪个的电话?”
见闵英那副茫然无知的样子,石山大叔急道:“我的姑奶奶,您究竟是真的假的,还是拿我耍的?难道市二小、市三小,还有和他们联网的那些小学,就没有一个人给您打过电话?”
“嗬,”闵英轻松一笑道,“原来你说的是市二小和市三小啊。他们打电话给我怎么啦?难道他们打了电话就是你的失败?”
“难道不是吗?他们唯市一小马首是瞻。那市一小的郎新简直成了他们的老子了!”
“不,市二小、市三小也停止对他们的网校授课了吗?”闵英突然以冷峻地口气问。
“他们说,明天就停了啊!难道没跟您说?”石山大叔这时才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还没有将问题向闵英汇报呢!
闵英又笑起来说:“他们说啦,不过,和您说的不一样啊!人家那是闹情绪,发狠,并没有肯定明天断网,停止授课啊!”
“是吗?”石山大叔立即跳起来说,“这些东西,怎么专门拿老子开心?”
闵英立刻以批评的口吻道:“不是人家拿您开心,是您心急,吃不得热粥,怪谁?你先说说,市一小为什么拒绝联网?”
“唉,那个叫郎新的家伙,财迷心窍了!他竟然要联网小学先缴费。说什么知识有价他们的老师不能白为外校服务。我和他讲了半天的道理,可是他半句都听不。”
“您什么道理都讲了?”闵英嬉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