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好几个人惊呼出声,这声音却传越广,很快,大半个校场的人在短暂的打听之后便知道了这里曾经发生的事情,以及前因后果,纷纷对昆仑派的人发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
“哈哈哈,杨天仪这老儿倚老卖老惯了,平日里吹几句牛皮我们也懒得揭穿他,却还真以为自己是剑圣前辈一流的人物了,眼下被货真价实的剑圣后人教训了,真是大快人心!”
华山派掌门宋惊渊抚掌大笑,他与杨天仪的交情说不上差,但也绝对好不到哪里去,看到他吃瘪,心中大快。
峨眉派的秦月道长也是冷冷道:“辱及先人,死有余辜!杨天仪为老不尊,耻于同为六大门派!”
而寻常的江湖豪客也是纷纷点头:“昆仑派的长老就这德行,真是大失所望……”
“不为人子,为老不尊……”
杨天仪听得直欲吐血,换了平时他早就一掌将这些胡言乱语的家伙打死了,但此时众目睽睽之下,昆仑派本就形象受损,他便不好再出手,只得恨恨地对华羽池道:“很好,神剑山庄的御剑术果然名不虚传,这笔梁子我昆仑派记下了!”
华羽池闻言,不屑地摇摇头,转身就走,随意一挥手:“凭你也配见识先父的御剑术,老家伙空活六十余载,眼光也就如此了。”
杨天仪气的狠狠一掌将地上的积雪打散开来,也顾不上什么英雄大会了,对自己的弟子怒道:“走!还留着继续丢人现眼吗?”
众弟子暗自嘀咕:“丢人现眼的是你,可不是我……”但也不敢违背他的意思,在旁人各种异样的目光里颓然地下山去了。
胡芦发出了可惜的叹息:“其实这老家伙嚣张是嚣张了点,但武功一般,人又蠢,本是绝佳的搅屎棍,他这一走,留在这聚闲庄的可都是属狐狸的了,不好对付啊。”
林琢却没有接话,他刚刚正好看着华羽池怒气冲冲地去找杨天仪算账,在一瞬间便连出了十多剑,如同狂风席卷,暴雨瓢泼,堂堂的昆仑派大长老竟是连丝毫还手的力气也没有,数息之后便彻底沦为了华羽池试剑的木桩,若非华羽池没有下杀手只是存心以凌厉剑气削烂他的衣服羞辱他,杨天仪早已是一具死尸了。
神剑山庄,剑圣传人,确实名不虚传!
“好剑法。”一个平静淡漠的声音忽然从林琢身后响起,吓了他一跳,连同旁边的胡芦也是一个激灵,能无声无息逼近却还不被这两个武功不低的年轻人发觉的人武林中也是不多,但很快他们看到了来人,胡芦连忙叫道:“师父?”
穆云点点头,面具挡住了他的神情,依旧是一身错金云纹黑袍,腰上挂着木剑,与往日一般无二。身旁于景虚扛着大铁锥,但似是有什么原因,这个粗豪的北方汉子这日特别低调,一言不发,连聚闲庄上的各大门派之人也少
有知道他这个马帮帮主存在的
然后他目光四处游移了一圈,疑惑道:“枯草还没有出来?”
看到他的身影急匆匆地跟着赶过来的韦清、曾路二人面面相觑,然后曾路问另一边的穆青璃:“青璃妹子,枯草大师还没有出来吗?”
穆青璃脸色微微有些发白,她看了穆云一眼,低声说道:“我只看到云哥去叫盟主,但一直到他……离开后院,盟主都没有出来……”
林琢见她说的含糊,却不知道故意省略了什么事情,反倒是韦清曾路对视一眼,知道她看到了之前发生的一切。韦清面无表情,曾路有些尴尬。
然后穆云一挥手,不以为意,问:“飞扬呢?”
话音未落,宫飞扬忽然如同鬼魅一般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此刻他脸上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容,严肃道:“我刚刚去山下看过了,有情况。”
“说。”
宫飞扬长长吐出一口气,凝神说道:“北疆的人来了,很多燕山派的精锐高手,还有雪山寺的秃驴,看起来好像是在等什么人。”
于景虚脸色猛地一变,穆云眼神微动,想了想,明白了他们的打算:“他们应当是要伏击少林、纯阳的人。”
韦清一怔:“少林、纯阳分别为佛道至尊,高手众多,底蕴深不可测,燕山派、雪山寺纵然是北疆大派,又哪来的自信能同时对付这两派的高手?”
穆云冷笑道:“那也未必,这佛道两派号称武林泰斗,平时行走江湖都是高傲惯了,哪里会想得到有人要伏击他们?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好光看着他们落入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