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林月慈觉得没了面子,她生平最不喜人家说她姑姑是宫女出身,这会让她觉得非常没面子,可又反驳不了。
秦曼槐继续说“林贤妃得了宠你父亲才有个将军的官当,可我弟弟,泾阳侯府的侯爷,在疆场保家卫国十几年,不知你有什么脸面瞧不起他,若是你觉得我泾阳侯府是落败侯爵,那你大可让同为将军的你父亲去领兵打仗!”
林德辉从头到脚无一点本事,文不成武不就,就这个武官的闲职给他他都配不上。作为朝廷官员,他不能给朝廷效力也就罢了,还不沉稳,总是出来拉皮扯筋做一些放不得明面儿的事,不仅掉价,还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很!
除了林家的党羽,其他人就没人看得上林德辉。
林月慈也是多多少少知道些自己父亲让她没面子,自然不敢应承秦曼槐的话,最后气的一跺脚,离开了这儿,可能是去找林德辉和林森他们了。
“苏夫人不必和她置气,不懂事的小孩子一个,从小让家里头惯的分不清青红皂白了。”白楚恒说。
“我本也不屑生她的气,可她竟然拿我女儿和我母家说事,我母家多年不参与党争还受她的编排,当谁脾气好不是?”
秦曼槐说这话的时候,颇有一种孩子气。
她忌讳别人伤害她的女儿,苏浅瑶的死让她怕了,也累了,如果再有人要伤害她的两个女儿,那她一定会拼尽全力保护她们。
家人也是,虽然她嫁到了苏家来,可秦家是生她养她的地方,秦老太太是她的母亲,秦曼柳和秦勋腾是她的手足,她怎么能允许他们受人编排呢?
这边林月慈回到了林德辉身边,将方才的话一句不差的告诉了林德辉,果真应验了白楚恒说她是小孩子那句话,只有小孩子才会和父母告状。
“真是这么说的?”林德辉有些生气的问。
林月慈添油加醋道“那苏夫人还编排了您呢,说父亲您家教不严,还说没给女儿教养好,说咱们林家不如她弟弟,她弟弟是大将军保家卫国的,父亲您就是个孬种,还说要让您上战场为国捐躯去。”
“你的教养用不着她来说!”林德辉将剔牙的银签儿扔在了地上“秦家都落败多少年了,还在那儿当回事呢,我呸!我要是想上战场,战场能没有我的一席之地?我那是在给她弟弟机会!不知好歹的东西!”
林月慈在一旁连连点头“父亲说的是,白家那白楚恒还在一旁帮腔来着,他们都欺负女儿!”
“过去看看!真是一个个的不见棺材不落泪,都这时候了还敢跟我们林家作对!”
秦曼槐就料到了林德辉会来。
“呦,林将军今儿可吃好了?”苏耀看出了林德辉表情不对,侧身挡在秦曼槐面前客气道。
“吃的还凑合。”林德辉耷拉着眼皮,那个出好像面前的人连眼皮都不值得他抬一下一样“就是海味太少了,龙虾里头没什么肉,估计买的是便宜虾死了挺久的了,素菜有些多,厨子手艺不行,要是苏大人的弟弟家里头不方便,回头本将军吩咐家里的给他送个厨子来,尽他使唤。”
这就有点故意的成分了。
苏辉为了不让儿子掉价,那厨子是从宁味楼五十两银子一天请来的,宁味楼是寻京城内最大最有名的酒楼,里头的厨子堪比御厨,林德辉挑厨子的毛病那实在是无从可挑,就是摆明了鸡蛋里挑骨头呢。
而且苏辉和方莅都是经商的,方莅的嫁妆带的多,苏辉的生意虽刚起步没两年,但也小有成就了,自己儿子一辈子就成一次亲,排场上还能差了?一桌两个龙虾个顶个的大,还都买的是鲜活的,海味也是一盘子一盘子的上,什么鲍参翅肚全都有。
至于素菜,一桌不过五道,分量不多主要是给宾客解腻的,这也能当做个理由让他笑话一通?
苏耀真是不想说他,一没给他递帖子没邀请他来,二是来的宾客全是为了庆祝新人,就没有空着手来的,怎么说也算是当今皇上的小舅子,参加人家亲事空着手还带着两个孩子来,这不是让人笑话吗?他还好意思笑话起别人来了?
知道的他今儿是来给苏家白家添堵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林家是穷疯了,哪有这么给自己家丢面儿的?
苏耀心里嘲笑着,但面上却客气道“有劳林将军挂念,估计是整天大鱼大肉的林将军吃惯了,偶尔来点素的菜蔬吃不舒坦,今儿的厨子是我弟弟从宁味楼请来的,没想到林将军嘴大吃四方,宁味楼的味道都不愿吃了,是我弟弟的失误,没让将军尽兴。”
林德辉吃了一噎,他虽名头上是个将军,可他哪里会功夫。但就这样皇上还是给了他一个将军的位置,为什么?就因为他大字不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