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帘之中尽是绿色,在一株古树之下,董难言思考着现在的处境。
从黄跃霖身上,董难言得到了三个有价值的线索。
这里好像叫藏兵境。
有很多人一起进入这里,为的好像是寻找宝物。
然后最有价值的就是,黄跃霖说出去后有机会再见,说明这里是能走出去的!
梳理推敲好这些结论,董难言一跃而上,站在古树枝头。
对秘境和宝物并没有什么兴趣,离家已久的少年只想快点离开这里,回到自己的家乡。
“这里是藏兵境的边缘,可是往外看去,根本没有尽头,想要离开这里的话……”
董难言望向远处那座高山,“只能去那里看看了。”
事不宜迟,董难言压低自己的气息,以一种正常的速度向着藏兵境中心赶去。
小铸山上,巨大的水幕圆镜中映照出董难言潜行的身影,站在荣纯元的身侧,一名满脸褶皱,双眼之间有着一道竖纹的老妪询问道:“这就是你匹配到的“登楼二境”?”
老妪的眼光何等毒辣,在见过董难言和黄跃霖简单的交手后,就已经判断出董难言大致的实力,所以毫不客气道:“把一个登楼二境就可以匹敌登楼顶境甚至凌虚境的小子摄入藏兵境中,荣纯元,我告诉你,要是因为这小子而出现什么不可预测的意外,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荣纯元没有反驳,将藏兵境中情景展现在这里,他沉声道:“小姐一定会成功!”
眉心上竖纹裂开一道肉眼难见的缝隙,让水幕圆镜都因此颤抖,老妪怒道:“难道是我不希望小姐成功?荣纯元,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在妇人身旁还有一名中年女子,红唇鲜艳异常,“两位,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争气斗嘴,莫要再给夫人添堵了!”
女子脸上有着一层淡淡的金粉,望着水幕上的画面,皱眉道:“恕我眼拙,不知道你们看不看得出来,这个少年究竟是出身何处?那把凭空而出的长剑委实有些古怪,不知道究竟是何传承。”
掌控藏兵境,荣管事最有发言权,“仅凭刚才那简单的交手,还看不出来少年到底师承何处,至于那把长剑,咱们小铸山铸剑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剑式剑招。”
“别说废话!”
跟荣管事向来不对付,老妪吩咐道:“荣纯元,你把画面向后倒退。”
跟这位老妪有一段牵扯不清的乱事,荣纯元已经习惯了后者的脾气,手指一点,悬挂在广场上的水幕画面倒退。
“停,就是这里!”
老妪指着画面中的董难言,目露精光,“你们看,这小子换气的功法是不是有些眼熟?”
仔细一看,中年女子震惊道:“跟长春宫的法决十分相像,只不过…”
女子皱眉道:“又有些不同。”
跟长春宫打过交道,荣纯元摇头道:“可是没有听说过长春宫这等天骄啊?”
登楼二境可以越几境而战,哪怕在荣纯元这样的老牌元婴眼里,水幕中的少年都当的上天骄二字。
老妪面色不悦,“谁家能把家底全显摆出去?我看你真是老糊涂了,我问你,要是我们小铸山有这样的天骄,你会出去招摇炫耀吗?”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荣纯元深懂这样的道理,对老妪已经是一忍再忍,但是经不起她这么针对,荣纯元怒道:“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你能不能别跟我作对,你要是有什么怒气,能到小姐成功出来,你我去山外战上个三百回合,我奉陪到底!”
在老妪正欲发怒之时,一直默默望着水幕的妇人开口道:“骆婆婆。”
妇人脸上有着一抹憔悴之意,“都安静一会吧。”
跟荣纯元一样,包括妇人在内,都是老妪一手带大的,骆婆婆狠狠地瞪了一眼荣纯元,然后果然不再开口,抬头望着水幕,眼中亦是充满担忧。
盛家最后的血脉,文静到让人不愿近处打扰的小姐,确确实实是一名弱不禁风的少女,根本不适合修行,到目前为止,只是勉勉强强的开了十个窍穴,资质差到极点,虽说在自家底盘上,但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去跟一群龙精虎猛的他宗弟子抢机缘,老妪怎么能够放心的下?
“荣叔,既然小姐已经成功进入藏兵境,这个少年又有些超乎预料,那么能否将他踢出藏兵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