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国丈知她性子,即是应下了必是会去办的,当下不由又叹了一口气道,
“女儿你也莫怪为父啰嗦,快些想法生下一儿半女才是啊!为父倾家荡财度你过了这一关又如何?现下你一无所出,便是回族筹款,为父愿意倾家荡产,族人也怕为他人做了嫁衣裳唉你自家好好想想法子吧!”
夏后闻言只得暗中咬牙,待到夏国丈走后,弦月才上前低低声音问道,
“皇后要去求那蒲国公,是否要寻了蒲国公夫人从中传话?”
夏后冷笑一声摇头道,
“夏明媛半分用处无有,这事儿本宫便是求也求不到她头上去!”
“那皇后的意思是?”
夏后想了想应道,
“自是要寻那蒲国公子夫人说话才是正理,她自入蒲国公府以来,后院大小事务全数由她掌控,先将她召入宫中再说!”
其实即便是穆红鸾,夏后也是不愿开这个口的,无奈形势比人强,她不低头也要低头!
想当初她能得官家青睐,一眼相中嫁入皇家,惹得同族乃至临安城中多少闺阁女子羡慕,入宫之后真正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多少朝廷命妇见了她都要三跪九叩口称千岁,恨只恨自己想方设法所嫁之人竟是个这般无担当的货色,现下倒要为了他,拉下妇人家的脸面去四处求人,真正是可恨可恼!
想到这处不由低头瞧向自己扁平的肚子,
“弦月,你说本宫的肚子为何就”
这事儿旁的人不敢说,只一个心腹的弦月才知哓,弦月见状忙安慰道,
“皇后现下年纪尚轻,身子骨又康健,那有怀不上的!想来前头必是因着官家那病体,待得官家在盘龙山上把病养好,必能喜得麟儿!”
“是么?”
夏后神色阴郁,轻声道,
“他那眼病倒是好治,只那病又如何能医?”
弦月听了脸色一变,忙左右瞧了瞧见下头人都远远立着,听不到这处说话,忙近前来道,
“我的好皇后,您可慎言!”
夏后瞧了她一眼,目光在大殿之中扫过冷笑道,
“放心,这宫里都是我的人,还有人敢外传不成!”
殿下众人倒也真听不清两人在上头说些甚么,只见夏后神色不善扫视众人,忙都纷纷低头屏息,夏后见状很是满意点头,
“弦月传本宫的懿旨,让那蒲国公子夫人觐见!”
宫里来人传信,穆红鸾却是皱眉对燕岐晟道,
“我与那宫里犯冲,不想去呢!”
燕岐晟心里有数,冲她微微一笑道,
“这一回不是前头两回,你自去便是放心!她这一回必是要好好求你呢!”
穆红鸾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儿,便问道,
“长青这话怎讲?可是有隐情在里头?”
燕岐晟笑着伸手揽她肩头,
“这乃是朝堂之上的事儿,不过家外连着家里,总归是要你知晓才成!”
当下将如今外头形势如何,那朝堂之上又是如何,夏后又怎样,官家又怎样,自家与爹爹又是如何商议之事,一一同穆红鸾一讲,穆红鸾听了只是皱眉头,
“那辽兵压境如何应对,朝堂之上可有商议出法子?”
燕岐晟听了却是挑眉头瞧她,
“长真为何不问问,如此这般敬表哥可能如愿?”
穆红鸾应道,
“国之事为大,如今异族入侵,若是不好好应对便有国破家亡之险,孰轻孰重我自还是能分清的!”
自家关起门来吵是自家人的事儿,若是邻居想趁机进来盗抢一番,自是先要放下成见打跑外敌才是啊!
她为人两世自知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的道理!
若是国都无有了,还谈甚么儿女情长,你侬我侬,这么一大帮子人只怕全要做了阶下囚了!
燕岐晟闻言只是笑,双手捧了她脸便是一阵儿乱亲,
“我们家长真果然不同一般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