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简直有些张口结舌,呆呆望着潜水鸟。
潜水鸟快速瞥了眼那个年轻小伙子,然后视线重新收回到蝴蝶身上,说:刚回来?
蝴蝶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镇定了一下,然后说:嗯,是,刚回来。你怎么来了?
潜水鸟又有意无意瞥了眼毕霖,然后说:有些东西要给你。
蝴蝶发现他在看毕霖,毕霖傻乎乎站在一边,也不知道这个车里的男人是谁,就木然地看着。蝴蝶干笑了一下,说:什么东西?
潜水鸟说:腊肉。我带来的腊肉。
蝴蝶说:哦,这么客气,其实不用这么客气的。
蝴蝶故意这样说。她也看了眼毕霖,毕霖忽然意识到自己夹在这里有些不妥,就很识趣地说:姐姐,那么我到前面去等你。
蝴蝶点了下头说:行,你先去吧,我这里和一个朋友说点话。
看着毕霖走远,蝴蝶方扭过头来,感觉潜水鸟的一双眼睛有些冷意,说:就为了点腊肉,至于再开车过来一趟吗?
潜水鸟脑子里在想的是另外一件事,这腊肉本来就是个借口,昨天的事情一直让他心有不爽,回到家才发现放在车里的腊肉没有带给她,居然忘记了。所以一早就想接着送腊肉的借口,过来再看看。
没想到的是,大门口就看见蝴蝶和另外一个小伙子并肩而行。显然,昨天那个所谓的客人,那个把他堵在外面的客人,就是眼前这个年轻小哥了。
潜水鸟努力不让自己往别的方向去想。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蝴蝶,似乎想从她的脸上搜索到些证据,他不想知道的证据。蝴蝶虽然神色有些不自然,但也不至于很隐晦。事实上她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潜水鸟说:那个,就是昨天的客人?
蝴蝶说:是啊,他是我高阿姨丈夫的儿子。
潜水鸟说:他住在你这里?
蝴蝶说:是啊。暂时住一下。
潜水鸟问:为什么要住在你这里?他不是有自己家的吗?
蝴蝶说:他自己家在北方。
潜水鸟说:你刚才不是说他是你高阿姨丈夫的儿子,那他不可以住到他爸爸那里?
蝴蝶想了想,说:这当中有点复杂。我一时半会儿也没法和你说清楚。不过他也只是暂时住住,过阵子可能就走了。
潜水鸟说:就你那么小的房子,怎么住?
蝴蝶一愣,心想,房子是小了点,但是也不至于说不能住。就说:不是还有一间房间的吗。
潜水鸟顿了顿,然后说:你不觉得不方便吗?你一个单身女人?
不方便?蝴蝶倒从来没有去想过这个问题,她觉得,一点都没有不方便。
且不说毕霖本身就是个很干净清爽的年轻人,从这几日的生活细节来看,他没有任何让蝴蝶感觉到不舒服的行为习惯。
他睡的房间也总是自觉地保持干净。他也习惯整齐收纳好自己所有的生活物件,甚至你不会看见他在卫生间随手扔个穿过的袜子,或者换下的裤子,所有这一切他都会洗好,然后晾好,一点都不用蝴蝶操心。
他每次用完卫生间也总是干干净净,地上甚至连个水渍都没有。
蝴蝶最最受不了的那些男人就是在卫生间没有很良好的作风和君子的习惯。
她以往的所有生活经历告诉他,有些男人就是有这样的陋习,甚至可以说是恶作剧。就像条发春的公狗一样,喜欢把自己的体液搞得遍地都是,留下他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