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说的内容看,这位没怎么读过书的保安队长,倒是比大多数人都看的更明白呢。
纽约人民医院的夜班保安,就这么找到了。
贝儿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去了首尔检察厅。
……
当天晚些时候,赫南开车,走在一条乡间小路上。
他们已经离开首尔了。
根据贝儿在检察厅和警察局查到的结果,在经历了如此巨大的打击之后,海伦被父母带回了乡下。
他们希望女儿可以在远离风暴中心的地方,得到片刻的清净和安宁。
“这地方,可真是够清净的。”从小在哈莱姆长大的赫南,还是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还好只有一条路,这地方已经偏僻到连导航都用不了了。”
“要不是这样的地方,海伦也没法安心生活吧。”贝儿说着,情绪明显低落了不少。
她给赫南讲了从车相佑那里听来的故事,饶是赫南一直混黑道,也是受惊不小。穷全国之力来坑一个无辜的人,这可比哈莱姆黑帮那点儿事儿狠多了。
不过赫南察觉到了一点儿不对劲的地方,所以问到:“照理说,这事儿闹的这么大,涉及了奥创和复仇者的事,还有大规模的游行,消息不可能只局限在韩国国内吧?我试着找了找,完全没找到任何关于这件事的英文报道呢。”
“你说的对呀。”贝儿说,“具体是谁封锁了消息,又是怎么做到的,目前还都是个谜。我觉得更奇怪的,是复仇者居然没有对海伦继续保持关注,他们怎么就放任海伦在这自生自灭呢?”
“我说句不中听的话,”赫南说,“这里毕竟是韩国,复仇者能帮赵博士免于死刑就已经是极限了。他们也不能做的更多,毕竟死了不少人,要平息韩国人的怒气,总得有个替罪羊。赵博士疯了,也算是对这件事有个交代。”
“而且我觉得老板你呀,也不该掺合进来。非法带人离开韩国,入境美国,还是这么特殊的人,一旦日后被人发现这件事,就是个大把柄,恐怕得不偿失。”
“得不偿失?”贝儿哑然失笑,“你不了解她的能力,少了她,韩国科技就得立刻倒退十年。”
赫南没想到贝儿居然对她评价这么高,“她有这么厉害?”
贝儿没理会赫南的话,而是自顾自地说着:“这种程度的把柄,我还不至于放在眼里。再说,要是我亲自出手,还留下把柄,那我也就别混了。”
两个小时之后,车停在了一处几乎称得上是乡间别墅的房子门口。
“这比我想象的可好多了。”贝儿说着,推门下车,并且回头嘱咐了赫南一句,“你就等在车里吧,有什么情况随时联系。”
……
来开门的人,是海伦的母亲。
这是一位典型的韩国贵妇,即使是日常在家,头发也一丝不苟地盘起,一身的衣裙虽然半新不旧,但也能看出价格不菲,保养精心。
然而即使匆匆一瞥,贝儿也能看出来,她的皮肤状态很差,眼窝深陷,皱纹明显,礼节性的笑容也难掩神色间的疲惫。
这还是在她化着淡妆的情况下。没有这层妆容的粉饰,那贝儿看到的,可能就一张被巨大压力摧垮的枯槁的面容
能看得出来,海伦的母亲是位热爱生活的人,近乎绝望的状态下,也保持着对生活的热情,只是这压力,就快超过她能承受的极限了。
出于礼节,她还是把贝儿让进了屋里,由于家里的阿姨去临近的镇子上买东西,她亲自动手,准备了点心和茶。
“你说你是海伦的朋友,可我从来没听她提起你呢。”海伦妈妈问到,还是没有放下戒心和警惕。
能提起我就怪了,她根本就不认识我呀。贝儿心里想着。
“她经常提起的那些朋友,可有谁来看过她?”贝儿反问到,同时做出一副哀伤的表情。
“说的也是呢,”海伦妈妈说,脸上的笑容越发苦涩,“这孩子,从小就没什么朋友,长大了更是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哪怕有男生追求她,她也是毫不犹豫就拒绝了。这么长时间了,你还是第一个来看她的人。”
“您也不用太伤心,”贝儿赶紧安慰她,“毕竟海伦现在和所有人都断了联系,大家就算想来,也很难找到这里,我也是费了好大劲才打听到这个地方。”
听贝儿这么说,海伦妈妈脸色好转了一点儿,说到,“你真是费心了。能找到这里,想必也拖了不少关系吧。我们家虽然落难,但还总有些老朋友想着我们,这次给人家添了麻烦,我们也该去致谢的。”
“您这样就太多虑了,”贝儿说,“我想打听什么事,唯一费劲的地方,就是找到知情人。只要知情人出现在我面前,我就什么都知道了,怎么可能会麻烦人家呢。”
海伦妈妈的笑容突然僵在了脸上,“你,这话是……”
贝儿没说话,只是端起了桌上的茶。刚沏好的茶依然滚烫,可她似乎感受不到,直接一饮而尽。
桌上的点心她也没放过,这点心味道真心不错,比美国那种往死里放糖的甜点好吃一万倍了。
“我的意思是,我知道您想套我话,看看是不是地址已经泄露了,我也知道,您在茶和点心里都加了药,不会致命,但是一般人吃了,睡上两天,失去短期记忆都是免不了的。”
“我还知道,叔叔现在正在隔壁拿枪瞄着我,实话跟您说吧,无论是套话,毒药还是子弹,对我都没用。而且,如果我有心要害你们,你们早就死了。我真的只是想来看看海伦,希望可以帮帮她。”
“能让我见见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