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计在于晨,市清晨的街道和胡同,船坞或者港口,总是挤满了“日出而作”的身影。他们或穿着胶鞋,双手在搬卸货物之际被水泡得发白或者身形佝偻,依然倔强地挺直脊背或者挑着两筐青菜走街串巷,口中喊着响亮的号子或者才支上窗木,搬个小板凳对着朝阳缝缝补补。
胡珂美滋滋地抱着两大袋的早点,穿梭在人群之中。自从上次之后,那位姑娘每天都会按时报道,每次脸上都带着一丝睡眼惺忪,来捎上几份煎饼和油条,虽然话经常说不上几句,偶尔也只是客气的寒暄,可是那副眉眼,还是烙在了情窦初开的少年心上。
老胡头的身体也已康复的差不多,胡珂却是没有放下铺子里的工作,不仅仅是为了每日早晨的匆匆一面,也为了这个年逾半百的老人,能够有个依靠。
一边读书一边打下手的工作,加上每天一份早点的相约,一来二去就是小一年的光景。每天与她聊天的内容,待到铺子打烊,胡珂都会好好地重新抄录在字帖当中,一笔一划似乎都带了她的音容笑貌。
总想提起勇气,问问她哪里人士,家住何方,却总再话到嘴边之时,怕冒犯了佳人,打破现在的平静。
“您不要送了,早点还是要趁热吃,不然味道就变了。”将手里的煎饼塞在一个老婆婆手上,胡珂不忘嘱咐老人家一些家常儿。经过这些时日,胡珂也渐渐感受到,最早那些吃着早点几十年如一日的人们,现在都或多或少上了年纪,逢到个阴天刮风下雨的时候,便会带上自家铺子的味道,跑腿给食客们送来,也算是回馈这些年来的支持。
出了老婆婆家的大门,抬头看看日头渐高,想着估计这时候铺子里应该快歇了,回去将将能赶上打扫个卫生,掸了掸身上的一袖风尘,带着通彻的心情,抬脚大步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