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为钧脸上只是淡淡的飘过几缕轻笑,兀自饮茶:“虚名而已,不过是江湖上的兄弟抬举,随口一说。”
花逢春那里肯放过这个机会,已经做好的准备要大战一场了。此次从西域前来中原,为了就是扬名立万,打出名头,最好的方式就是专挑硬茬,若是能挑战一些名声在外的人,即可事半功倍。
“花某人素来仰慕武功高强之人,不才学艺不精,可还想与先生讨教几招。听说中原的武学博大精深,那就更要见识见识了。”话音刚落,俩人都拉开了架势。
过街之人来来往往,看到钱家少爷和西域来的美男子对阵而谈,看热闹的、猎奇的,把醉仙楼围的是水泄不通,人声鼎沸。
方孝孺是官场之人,看到这样的场面,自然是劝和止戈为主:“如果两位是要讨教武功,要做到点到为止,不可损人财物,不可伤及无辜。否则本官绝不姑息。”
花逢春还贪恋着钱为钧手中的折扇:“既然如此,比武竞技的话,总要判个输赢,如果花某人输了,我手中这是西域正宗的和田玉佩,愿意双手奉上,如果钱兄你输的话,可否将手中的折扇作为赌注?”
自信满满的钱为钧,没有迟疑就答应了,少年气盛嘛,遇到高手也是技痒。钱为钧刚才见到花逢春登萍渡水的功夫十分了得,也按耐不住要与他较量一番。旁边竟有人开始坐庄赌输赢了,方孝孺有些尴尬,左右怒视,瞬间压低了那些人的声响。
钱为钧说道:“不知花兄所持何种兵刃?”
“我没有兵刃,唯有玉箫一支相伴左右,玉箫和我神,金醴释我忧。”花逢春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从袖口中甩出玉箫,旋转萦绕于手腕之上,眼见碧彻通体,晶莹剔透,红色结绳装扮其底,颇有深山幽谷之客的遗风。
这种亮相钱为钧很是欣赏,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发觉此人嗜玉如命,好玉者近君子,激起了钱为钧的好感。
钱为钧把随身带的飞龙剑放至在一旁,拿着折扇,说道:“今日钱某就以扇会玉。花兄是客,就请花兄先出招吧。”
胡子花白的老者看到这一幕,面容笑意晏晏,轻捋胡须:“君子较量,礼敬为先,真乃古之贤士风范。”花逢春意兴阑珊:“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斟了一杯酒,小酌一口,顺势向左洒出酒水,把窗边的菊花打碎,黄艳的花朵离散在空中,花逢春轻揽手势,呼应于怀中,然后猛然推出,看似只是水滴的酒水,确有飞沙走石的穿透力,美艳欲滴的菊花残片,亦如飞刀迸出。这正是花家的传世武学,飞花落叶掌的第一式:梨花带雨绕指柔。
屏息之时,钱为钧感到了对手的真气穿梭环透,时而绵软,时而汹涌澎湃,可谓绵里藏针,飞花落叶,水滴石穿。这一招来的着实迷惑人心,看似飞花带雨,可观可赏,倘若躲闪不开,必是血色米黄,艳丽之中带有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