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晚上,凉风习习,暖风吹着小舍两鬓已有白发的脸,他坐在窗前的书桌旁,没有一丝睡意,他在回想着当年,他是怎么和金忠去了天台皇都村的,他记起了那地方叫白鹤乡,就这个日子,村里种着不少油菜花,黄灿灿的满山遍野都是。
如意悄无声息的倒了杯茶给他,又去睡了。
他敲着自己的脑壳,突然一个人名出现了,“陈元!对就是他,天台县的一个小吏,他是白鹤乡的当地人,只要找到他,就有办法了。”小舍趟在床上越来越兴奋了,辗转反侧的睡不着。身边的如意却鼾声一片。
第二日一早,他便向夏元吉主动提出,自已先去天台县找陈元。
夏元吉道:“这地方我比你熟,到天台是我们回去的路上,我们一同过去,在三门县上岸,再骑马去天台县城。”
“对,大人不提起我全忘了,上次是南下。”
阿海道:“姜还是老的辣,夏大人真是厉害,骑马下官可能认得,让下官又是船又是马的,下官也认不得。”
陈知县提出:“下官可以陪张詹事大人从陆路过去,这样五,六个时辰就可以到了,尚书大人依旧从水路过去,等我们找到陈元,大人的船差不多也可到了。”
夏元吉点点头:“这主意好,不耽误事儿,让阿海陪过去就行了,你不必来回折腾。”
两个人放下饭碗就出发,一路马不停蹄,到天台县东乡坦头街天也黑了,街的西端有一座路廊,靠在官道旁,有不少路人在那歇脚、喝茶。大多是此贩米的,里面供着白鹤大帝。小舍骑的腰酸背疼,口渴肚饥,便下马要了杯茶。路人说过了这街,进城门就能见县衙的屋脊。
坦头街两侧商店林立,多为二层建筑,一楼开店,二楼住人,前店后院,灯火虽不明亮,但集市还算热闹,街上的石子比官道其它路段的石子更加光亮。小舍找到了县衙,后院出来个知县。
是新来的,上回小舍没见过,见来个三品京官,说话也不顺溜:“大大人,陈元刚刚回家,我差人找去。”
“先按排詹事大人住下,再找些吃的,大人中饭都没顾上吃。”阿海有气无力的说。
知县马上叫自已佣人升火做饭,两人也顾不得客气,捧着滚烫的饭碗就狼吞虎咽的吃起来了。
陈元风风火火赶到了,原本一个机灵的小伙子,变成个半老不小的中年汉,胡须也有一寸长,见着小舍看了半天才道:“张郎中大人,原来是您啊?”
“张詹事大人,朝廷三品大臣。”阿海纠正道。
“是是,詹事大人,快十年了,都认不出了。想当年去皇都村时”
“你认不出我,我可还记得你,所以又找上你了。”
“有什么需要小人效劳的,尽管吩咐。”
“这次奉旨来,是和上回一样,去皇都村招百把个童子军侍卫。”
“这”
“这什么?皇都村家家有习武的,代代有传人,招不到吗?”
“小人自从搬县城后,白鹤乡不常去,听说皇都村的老教头陈福死了快两年了,不知他儿子是否”
“死啦?那怎么办,不如我们明天一早过去看看?我想十年了,以前跟着练武的小屁孩,应该成才了。”
“大人,我想不用去皇都村,有本事的都出来了,这城里城外都有习武会所,就说那个土埂南端的义祭坛,天天有几十个练武的,都是从三门、宁海、临海来的生意人,长途运输,没点功夫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