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这还犹豫呢,那尊瓷雕是我费了好大力气才从外地收来的,是真的舍不得卖掉。可我那朋友说他家老娘就爱求神拜佛,一个劲儿地缠着要我卖给他,我这不是没办法,所以只好来王兄你这儿来取东西了。”
这孙天纵说的真情意切,同时看向王怀安的神情带着几分尴尬几分为难,好像他真的不是十分情愿一般,“王兄,麻烦你把我那尊瓷雕拿给我吧。”
看着眼前这骗子假仁假义装模作样的表情,王怀安简直恨不得冲上去撕烂这人为善的面具。
他当初真是瞎了眼了,怎么会认这种人当好朋友,还一时心软借钱给这种人。
王怀安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可是想到后面要做的事,他又不得不忍了下来。
小不忍则乱大谋,他不能在这最后关头功亏一篑。
王怀安眼中闪过悔恨、懊恼、气愤和不甘等情绪,最后看向孙天纵的眼神里只剩下犹豫:“你确定今天就要把那瓷雕带回去吗?”
孙天纵当然没有错过王怀安眼中挣扎的情绪,他愈发肯定王怀安砸掉了那尊赝品瓷器,这会儿根本拿不出东西来。
孙天纵心中冷笑,老子不说今日就要将瓷器带回去,怎么能骗到你的钱呢?你以为老子跟你一样好骗么?老子就是料定你拿不出东西来,才跑过来故意找茬的。
“过两天就是我那朋友的母亲过六十大寿,他连订金都已经给我了,就等着那那尊瓷雕回去做寿礼,我这边也不好一直拖着不给人家实物。”
说着孙天纵好像是不经意地提醒道:“我今天就是为了赎我那东西的,那瓷雕在王兄你这儿抵押了这么久,真的要谢谢王兄你多加照顾了。”
这话的潜台词就是,我当初是抵押给你了,可是我没说我不会赎回来。即便是你发现那东西是赝品,但是对我来说它就是价值高昂的真品,你砸掉那东西之前没有跟我通气,造成的损失自然只能算你的。
王怀安当然听明白了孙天纵话里隐晦的含义,他这会儿算是跟孙天纵杠上了,你不是要演戏嘛,那行啊,那咱们就看看谁的演技更高。
“天纵啊……这个……”王怀安的脸色故作为难,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孙天纵一看王怀安那表情心中就暗爽,皱着眉头看想王怀安,“王兄怎么了?难道是我那瓷雕出了什么问题?”
“哪里的事儿,怎么会出问题……”
王怀安急切地摇头否认,可是看他那遮遮掩掩的表情怎么看怎么觉得里面隐藏了什么事情,连说话都带着几分欲盖弥彰的味道。
孙天纵见状心下有了底气,嘴角不自觉地勾起:“既然是这样,那就麻烦王兄把我那尊瓷雕
拿出来吧,我这还约了朋友,就不在你这儿耽搁了,取了东西就走。”
孙天纵的态度十分坚决,说着他就要将支票往王怀安的手里塞。
王怀安的脸色闪过慌乱,看着那张支票眼底复杂,最后咬了咬牙开口道:“天纵,那滴水观音放在我这儿也有一段时间了,我每天把玩它,跟它也产生了感情,而且我确实很喜欢你那尊瓷雕,你看能不能将它转让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