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自然而然就围绕到了李康的这笔生意上面。
“那这批柏木运回来是预备做什么用?”
李康见村长问起,连忙答道:“咱们本地建佛庙用。”说着又给村长斟酒,上好的绍酒,在制作酒坯子的承望就分了京庄和粤庄,分别销往京城和粤东,两地皆是富贵的所在,且山遥路远舟车辗转,而绍酒是最怕颠簸动荡的,摇晃的若是太厉害,就会变得浑浊口感变酸,因此运往这两地的绍酒都是最上乘的、不易变质的佳品。
虽然本地界不属于京庄和粤庄,但有钱的大户都会选了此种来享用,白瓷质地的荸荠状扁平小酒盅,斟满了,继续道,“这一趟来回却倒也赚不了几个钱,不过长长见识、通通门路也不算白跑。”
语气里能听出些许的无奈,不过李康掩饰地挺好,语调刚稍稍低了,立马就又上扬,洒脱地一笑,倒是让李曼听得更不是滋味,两个县之间贩运木材绝不是什么轻省的差事,加之这会子还冷得厉害,个中辛苦自不必说。
“既如此辛苦,何必急着这一趟?等天气暖和了再去也是一样。”
李曼话音刚刚落地,村长倒被气笑了,招呼李康吃菜,“她一个姑娘家家,哪里知道生意场上的厉害,让你见笑了。”
“爹!”李曼半撒娇半生气地娇嗔了一句,觉得在李康面前有些没面儿。
“闺阁中的女儿,自不用操心这些黄白俗事。”李康笑着给解了围。
李曼抿嘴儿一笑。
“不过伯父说的极是,生意场上的事儿瞬息万变,别说等到天气暖和了,哪怕错了几日消息就是不小的损失。”李康见村长面前的小酒盅里空了,又给续满了,“眼下倒是有大生意,只可惜我资历尚浅、无缘见识了。”
“哦?”村长听他前半句连连点头,很认可他勤勉的行事风格,听到后半句自然问起。
“等开春就有往巴陵贩运的一笔,我这点子买卖和这宗比起来着实不够瞧,足有千两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