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康二十年冬。
往年这个时候,京城的人们都在准备年货,一片喜气洋洋。
可现在,京城四处却弥漫着一种沉重又惶惶不可终日的气氛。
即便有人出门置办年货,也都行色匆匆,脸上毫无笑容。
宫外如此,宫内则更是如此。
朝堂之上,司徒炎再一次大发雷霆,因为北漠大军又攻下了两座城池,眼看着就要逼近京城了。
“难道我大冶朝竟然没有一个将领可以御敌?”司徒炎厉声喝问。
那些文官武将低着头躲避他的目光,无一人敢与其对视。
司徒炎心凉如冰:“若是京城被攻破,那诸位爱卿就给朕殉葬吧!”
朝堂众臣心中一哆嗦,彼此对视一眼,纷纷想办法出言安抚皇帝。
有的说:“北漠大军如今在阳城按兵不动,想必气势已近,不会再北上了。”
也有人说:“尽管北漠看似凶猛,但若是西北边关和东北边关肯派兵支援,定能将其驱逐出大冶朝的领土。”
更有人提及了尉迟大将军的长子和次子,声称:“如今尉迟大将军已经过了白天,尉迟宇和尉迟腾也应该披甲上阵了!”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献了不少计策,可几乎都是将责任推脱到别人身上,并无半点真正行之有效的方案。
看着朝堂之上乱哄哄的一片,司徒炎只觉得胸口发闷,脑袋发晕,最终竟然“噗”得喷出一口血然后晕死过去。
西北边关,丰和城,将军府。
萧烈一边给胡悠悠夹菜,一边笑言:“司徒炎竟然在朝堂之上吐血晕倒,只怕这下北漠的狼崽子们还没打过去,他们自己就乱起来了。”
胡悠悠好奇的问道:“你的意思是几个皇子争皇位吗?外敌入侵,他们不心思如何保住京城,还有心情勾心斗角呢?”
“一群鼠目寸光的家伙!他们只知道争夺眼前的权益,哪里顾得上其他的?”萧烈冷笑,“我猜,即便有哪个皇子成功上位,也只会忙着先安内,然后向北漠求和!”
“还求和?”胡悠悠很无语,“这一次北漠来势汹汹,怎么可能轻易答应他们的求和?难道他们不怕成为千古罪人?”
萧烈微微摇头:“这些人啊,怕是都疯了!你且看吧!司徒炎如是真的得了重病,只怕第一个就死在自己儿子手里!”
原本胡悠悠还觉得萧烈是不是危言耸听,她觉得那些皇子和大臣们好歹也是自小饱读诗书,懂得仁义礼智信的,不能做如此丧心病狂的事。
可是就在定康二十一年正月初七,京城敲响丧钟,司徒炎薨。
司徒炎算计了一辈子,竟然连年都没过去,就死在了自己耳中的手中。
当然,对外传言是病逝,可其中的内情又如何瞒得住萧烈?
“是二皇子收买了其中一位太医,暗中下了毒。”萧烈语气沉重的对司徒云逸说道。
毕竟是八皇子的生父,他也不好表现的太过雀跃。
而且,当初他曾答应八皇子不会亲自动手手刃司徒炎。
如今,他做到了。
司徒云逸红着眼睛:“没想到他们真的畜生不如!空哥,你进京的时候不必手下留情!”
“这个不牢你费心!”萧烈拍了拍司徒云逸的肩膀,“悠闲的日子结束了!是时候出兵了!”
是的!
现如今,司徒炎一死,京城已经乱套了。
人人自危!
二皇子买通太医的事,自然瞒不过太子的耳目,这件事很快就被人曝光出来,一时之间所有证据都剑指二皇子。
这时,突然大街小巷又流传出一条新的留言,声称太子明明知道二皇子要下毒,却不曾制止,而是等待皇帝司马炎被毒害后才拿出证据,其心可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