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君廓愤而痛斥,
“难不成我一把年纪还要用自己的伤来诬陷你不成?”
“那可说不定,你儿子死有余辜,偷走了我一百多万两银子,生死由我,你当然不想我好过了。”
林雨理所当然的说道,气急败坏发王君廓爬起来挥拳所向。
但他一来年迈,二来腿又受了重伤,连林雨的衣服角都没碰到,人扑了个空,又趴在地上,模样十分凄惨,
“皇上啊,你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此子杀人,还逍遥法外吗?”
李世民咳嗽了两下,目光往别处移了移,王君廓见状,知道李世民这会儿是要打算偏向林雨,于是就面相其余的官员,
“诸位同僚,难道你们也要看着大唐律例被辱,天之公道不再吗?若是如此,江山社稷该当如何,人民安乐岂不成了虚言?你们都是一国忠臣,莫非真要做那瞎眼獬豸吗?”
众多官员都不去看他,或将脸望向别处,或低头不语,就当没听见。
大家又不傻,明晃晃的林雨证据充足,而且李世民也有偏向林雨的意思,谁会闲着没事再触霉头。
以前的事件就不说,侯君集,李孝恭那都是老早的事儿了,眼下魏征刚领了四十大板,谁也不想因为一句话就屁股开花不是?
王君廓的希望没了,他早就看出朝中权臣的心思,无非就是相互争斗,谋取利益,没有利益的,都不会出手,先安保自己才是最主要的。
王君廓再面相魏征,可是魏征却如见瘟疫的躲开,开玩笑,他自己都差点自身难保了,现在只求林雨大人有大量,别记住他的过犯。
高士廉见状,默默的先走开,这时候最好别惹一身脏,刚才林雨看他那一眼,就他就只觉遍体生寒,这种眼神他不是没见到过。
当初林雨也是这样看陈士龙,侯君集,李孝恭的,结果呢,没一个好下场。
李世民见此清醒,觉得差不多也就到这里了,案情水落石出,就宣布说,
“此刻,相信众位爱卿都看明白了,王永安盗取林雨的财物,林雨将其依法处置,没有任何的罪名。另外,盗取大量财物本来是重罪,要罪连三族,但朕念在王君廓年老体衰,又曾是国之重臣,就免其罪。”
大臣们一听,总算松口气,同声恭维,
“皇上圣明!”
魏征末尾还加了一句,
“吾皇巧断命案,还天下一个公道,实在是大唐之所幸,众生之所幸!”
刚才还说着要处置林雨的人,这会儿又开始声张林雨无罪,这脸打的,连林雨都觉得疼。
可偏偏人家还觉得这是非常对的,而且正常的不得了。
此时,林雨只想说一句,
“脸厚三尺,非一日之功。”
这绝对是天天遭受打脸,慢慢磨练出来的。
王君廓听到宣判,大呼不可能,说一百五十万两都是他自己的,绝非林雨原财产,还用人头保证。
林雨只嘲讽的笑问道,
“王大人,你口口声声说一百五十万两银子都是你的,那么我问你,你当初为官之时的俸禄是多少?”
王君廓猩红着双眼望着他,也不说话,林雨又转而问向魏征。
后者老老实实的回答说,
“月奉一百两,逢年过节礼三百两。”
“那就是年入一千五百两喽。”
林雨这样一说,所有人都暗叫不好。
“那就有问题了,就算你当初当官一年到头不吃不喝的全把俸禄给攒着,也要一千年才能攒个一百五十万两吧?是你说你哪来这么多钱?”
此话一出,王君廓愤愤道,
“无知小儿,难道我就不能从别处得钱嘛?”
“别处?什么地方?按照大唐律例,为官者不得从商,就连家里人也不可以。那你就只能从官职上捞钱了……哦你贪污腐败!”
林雨指着对方笑道,王君廓立即反驳,
“一派胡言,我一生为官清正廉洁,怎么可能贪污?你休要诬陷我!”
“那么你总得交代那么多的钱是从哪里来的吧?那不成你家的天上还会下银子?”
在林雨的逼问之下,王君廓因为气火在心,脑子一热,想也不想的就说,
“我前年六十大寿,所有在朝的官员都给我送来贺礼,哪一个送的不在一万两银子以上?难道我会没钱吗?这一百五十万两只是一部分罢了,我儿六次娶亲,每一次都有场面颇大,收的彩礼加起来也得三百万两银子!我会拿不出这小小的一百多万?林雨,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此话一出,全场皆惊,这不等于把所有的官员都给供出来了吗?那些人无不对王君廓恨之入骨。
你说你都半截身子入黄土的人了,咋还跳出来拉垫背呢?好好的过你晚年生活不行吗?
众多大臣心思混乱,祈祷着皇上千万不要在意这一点,只要李世民不说,在场的没一个大臣会再拿出来上奏,毕竟站在这里的,没一个底子干净的,只要稍微一查,都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