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闹剧,就好比大海里的小水花。
并未对气氛热烈的陈家村流水宴,产生多大影响。
只不过,回到屋里的老爷子,脸上的笑意少了几分,一个人唉声叹息。
把陈小川单独叫道卧室里,他语重心长,说了一大通三婶儿的好话。
陈小川其实,并不想原谅这个心肠歹毒的妇人。
奈何老爷子见二叔与三叔都痛改前非,孝顺得不行,想着一家人和和美美的。
就要陈小川去主动给三婶儿陪个罪,让她揭过以前发生的种种不愉快。
“要我给她道歉?”
走出老爷子的卧室房门,陈小川脸色发黑,连带看三叔都没什么好脸色了。
流水宴接连办了两天,陈家村也跟着热闹的两天。
反正陈家小子有钱,大鱼大肉敞开了供应,不去吃都不好意思!
三叔回去之后,怎样和三婶儿折腾,陈小川并不关心。
在家里悠闲没几天,陈一发又找上门来。
说是今年村里准备搞一架毛龙灯,要陈小川去当龙头的舞灯人呢。
“今年怎么想起这茬了?以前也没见村里,说是要舞龙舞狮的啊?”
陈小川跟着陈一发走到村里老篾匠家,见那满地柳条似的细竹篾,很是不解。
打他记事起,就没见过陈家村的花灯狮子之类的。
等到临近元宵节,都是眼馋的看着隔壁的刘家村、王家村等等富裕的村子。
一到傍晚时分,遥遥便听得阵阵敲锣打鼓之声。
数道贴着彩纸片的毛龙灯,还有狮子灯等等花灯,被膀大腰圆的大人们高高举着,炫耀似的绕着周边村庄耍动。
引得一众小屁孩紧紧跟在后面,咋咋呼呼,大喊大叫。
“嗐,那不是从前村里面穷嘛,家家户户过完年,锅都快接不开了,哪里还有闲钱去弄这些玩意儿?”
提到陈家村过去的“光荣历史”,陈一发这个村长不由得老脸一红。
他干咳两声,对陈小川笑了笑道。
“小川,你现在可是咱们村最有出息的年轻人,是不是考虑献出点爱心,让咱们村今年也热闹热闹?”
得,敢情就是要自己出钱加出力……
陈小川嘴角抽搐,还以为屁颠屁颠跟来,会有啥好事呢。
“行,村里面准备弄几盏花灯?回头我把灯钱都给送来。”
陈小川如今虽然不是富得流油,但拿出万把块钱来,还是不怎么心疼。
“呀,看你这话说的……舞灯是村里的共同大事,哪能让你一个人出钱呢?”
陈一发暗地里都笑开了花,脸上却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其实如今陈家村与之前几年相比,经济条件确实要宽裕得多。
可以前穷惯了,村里人有一毛钱,都恨不得赶紧往银行里存。
听到上门游说的陈一发,居然要叫每家每户筹钱扎花灯,顿时就拉下了脸。
那玩意儿,能吃还是能喝?
没有当场把这个老混蛋撵出家门,已经算是看在他是一村之长的份上了。
辛苦了三五天,才凑到几百块,陈一发心里暗骂这些家伙小气吧啦,犯愁得不行。
别看那花灯是纸糊的,可造价着实不菲。
光是那毛龙灯的竹篾龙头,就得要上千块,这还只是村里老篾匠的友情价。
要是换作别的村子来预订,普通的五节毛龙灯,没有三千来块,那些老手艺人看都不看你一眼。
本来陈一发一咬牙,暗想实在不行,就自掏腰包。
可回家与婆娘随口一提,顿时就被骂得狗血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