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明洋重重的哼了一声,要不是看在清水已经是伤者的份上,不然他指不定会对清水下手。“你最好不要惹我生气,不然我下起手来可是不分轻重的。”
对于董明洋的威胁,清水闻言有些发懵。“打人是不对的。”
董明洋脸上青筋暴起,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冲动,他很想暴打眼前这个小兔崽子,但是他还是克制住了,对于书院脾气最冲的董明洋来说这是一件多么让人吃惊的事情,要知道董明洋发起火来谁的面子都不给,今日既然对清水一忍再忍。
见自己的新师傅不理睬自己,自己很担忧的说道:“师傅那个狂犬病怎么办。”
董明洋气的脸发黑。“狗屁什么狂犬病,我好端端怎么会有那种病,你不要在考验我的耐心了,要知道我发起疯来可是杀人不眨眼。”
清水闻言,胸口不断起伏,这可真是不得了的事情,本来也就是猜测,现在得到亲口证实,清水担忧之色更加浓了。“师傅,你要看病,说真的,你不考虑自己也得考虑别人,比如徒弟我。”
董明洋捶胸顿足,脸憋的又青又红又黑,“我现在没有疯,迟早被你逼疯了,我不知道你脑子有什么问题,我董明洋不会认可你的,你的剑道狗屁不通,死了心吧,趁着现在赶紧离开。”
清水闻言将头低下,那沮丧的眼神,单薄的身体,看起来是那样脆弱,清水已经没有人可以依靠了,唯一的信仰爱好就是他手里的剑,他就像是一只迷路的小鸟,刚刚学会飞翔还来不及兴奋,就被人无情的割掉了翅膀。
清水呆立在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他只是静静的站着,安静的可怕,董明洋这才发觉自己似乎话语有些过重了,又何止是有些,近乎粉碎了清水所有的憧憬,一时间他有些后悔,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说出去的话又怎么能收的回来呢?
董明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转身离去了,只有那个少年安安静静的站在原地微微低头,他的目光是那样的迷惑和沮丧,董明洋很想知道那被白布纱遮盖的脸,现在又是什么样的表情呢?他不知道,但是他可以想到。
那一刻他正在磨灭一个少年的梦想,践踏他的坚持,无情的好似这天。
董明洋通过一片竹林,走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内心一直回想着那个身影,那个眼神,一时间董明洋心乱如麻,于是他舞剑,想要通过舞剑的过程忘记刚才的一切,只是那个画面像是在他的脑海里定格了一样,多少年以后他还能清晰的记得那少年的身影和眼神,那身影单薄又无助,那眼神迷茫又沮丧。
可能也是因为这次,导致了两人后来成为了一对感情亲如父子的师徒关系。
董明洋出了许些汗,他将剑收入剑鞘里,径直离去。
清水依旧站在原地,他看着蓝天白云,眼睛里尽是迷茫,他一直很努力,却一直都受到打击,可这到底是为什么呢?付出了难道就不能收获回报吗?难道清水真的就是一个废人吗?
清水看着天空那耀眼的灼日,过去了很久,他低下头,看向四周,一时间不知道去往何处,他又该去哪里呢?
清水就在这里漫无目的的走着,由于太阳太大,在白布纱的多重包裹下,清水已经出了密密麻麻的小汗珠,火辣辣的刺痛,清水开始解开脸上的布纱,他将布纱放入怀里,摸了摸有些发肿的伤口,显然是发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