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晏承安对待自己确实也是竭尽所能,他不好有什么理由将他推回祁府去。
再者,若是将他推了回去,还会有另外一个人来取代他。
与其再去适应和了解一个陌生人,不如试着改变眼前这个与自己立场不同,却已是太过熟悉的人。
“先生说话总是这样…”祁脩元摇摇头,“您最清楚,我是有多不想看见他。”
说罢,径直走了进去。
本是要绕过正厅去往东面梁初所住的归一阁,可李律一说严谨在正厅中等着,祁脩元便改了道,径直朝正厅而去。
站在门前,严谨有些局促不安。
皇家的人权势滔天,自己虽与祁脩元相交尚可,若是因为那件事惹下了他,却也保不齐会不会因此连累镖局中的人。
正这般想着,祁脩元已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还来不及开口,便听得祁脩元一句。
“严兄!”
着实叫严谨愣了一下。
他叫自己什么?
严兄?
以前不都是严谨严谨地叫吗?
怎么再见就这样喊了?
只是他的脑子还来不及再多想,随口便跟着祁脩元这样接了两个字。
“戚兄!”
方说罢,忽然感觉不对,可话已出口又怎么改?
看向祁脩元,他似乎对这个称呼并未有何不满。
严谨被祁脩元引着在他对面坐下,他仔细想了想,反正自己是喊不出什么王爷或郡王来的,既然喊都喊了,祁脩元也没什么奇怪的反应,便就这样吧,不解释了。
当然,祁脩元自然就是因为知晓严谨的想法,故而那般唤他的。
既然知晓他的想法,自然也清楚他要找自己做什么。
“李翰青同我说…他去过文水了。”祁脩元歉道:“当初不该不清不楚地留了那样一块牌子,引得你误会。不过我却想,若不是那块牌子,想必你我再见还不知何时。”
“不…这都怪我…”严谨接着话,还要再说,却被祁脩元打断。
“与你何干?牌子是我给的,东西也是我给的,若你偏要说怪你,那你做得最错的事便是收留了我。”祁脩元笑着,“我想着,严兄该不会后悔了吧?”
“那倒没有!”严谨提声解释,“你和老秦帮了我们,只不过留你住了些日子,我还是知道还恩的!”
“这就见外了,若这都称作恩情,我岂不是欠了严家许多?说来,整日白吃白喝的,也可没掏一文钱呢!”祁脩元打趣道:“所以,你可得在这儿住些日子!”
严谨笑了。
心里的顾及此刻也全然消失。
戚乐还是戚乐,只是换了一个名字罢了,无所谓什么身份不身份的。至少现在,他觉得他与祁脩元还是之前那般。
化解了这场尴尬,祁脩元看着时辰已晚,便不预备去打扰梁初了,于是听严谨聊起他离开文水之后的事,以及去凤凰山的事来。
从严谨的话中,祁脩元听出了些什么。
尽管他亦从李律嘴里听过一些,却是不太信的,这会儿从严谨嘴里亲口说出来,祁脩元自然也是诧异得很。
“不是一个人?”祁脩元好奇道:“怎么会?若不是同一个人,蔡家的人和她的祖母难道认不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