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虎追着曹满打了个开心,一旁冷曼气得肺都要炸了,看她柳眉倒竖、目光森寒的样子,几乎到了要吃人的地步。
身旁洪泉哭也不是、笑也不是,老头干瘪的老脸越发红润,肚子里压着的笑意都快把他给憋炸了。
冷曼,人如其名,美妙曼丽但冷若冰霜,脾气更是大得冲天,以往可没人敢惹此女。
身为龙宝四甲的末甲,那可是一言不合就能冒真火,冒了真火就要人命,不想伤筋动骨的话最好乖乖识相,不要命的倒可以试试。
洪泉虽然贵为二甲,可是他也不敢轻易招惹对方,又不是没试过。
记得上回一不小心触了霉头,冷曼天天找着和他比试,那段日子,现在回想起来还苦不堪言。
“噗嗤”
洪泉一时没忍住,发出了一声嗤笑,顿时引来了一道锐利的寒光,吓得洪泉赶紧一闭嘴,把剩下的后半段笑声憋回了肚皮。
不容易啊,这么大年岁的老头能有这把收放自如的真功,不知平日里要苦练多久才能做到。
“黑厮,黑贼!你闹够了没有!”
一声娇喝仿若春雷一般,带着回声散在了四周。
段虎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用脚踢了踢还在地上抱着脑袋蹲着的曹满后,自顾自的走了过去。
“闹是闹够了,但还是没劲儿,不痛快。”段虎淡淡的回道。
曹满一听顿时泪流满面,我的爷,你究竟咋滴才算痛快?
你要是痛快了,耗子这条小命恐怕就要折了。
没人知道段虎的心思,他这般胡闹,一来是为了撒撒满肚子的闷火,二来嘛,他要看看龙宝四甲的底线在哪?
昨儿个只是过了过招,虽然摸了点底细,但不能说完全掌握,如果再动一次手的话
“黑厮,你别得寸进尺!”
冷曼咬着银牙一字一句的说道,可见她已经到了暴怒的边缘。
别看冷曼脾气冲,火气大,可是却对于方武的命令却严格遵从,若非对方交代不准他们私自和段虎动手的话,打从段虎第一句戏弄的话说出,她就已经出手了。
段虎没有理会对方,转身问向了曹满“曹耗子,你知道这几人是干嘛的吗?”
“不知道,干嘛的?”曹满揉着脑袋摇了几下。
“龙宝局听过吗?”
段虎凑到了近前,哥俩好搂住了曹满的肩膀,看那亲热劲,根本看不出刚才他那副凶煞模样的踪影。
“龙宝局?什么鬼!”
难怪曹满不知道,段虎也没跟他提起过。
“不知道了吧?我告诉你,龙宝局就是个挖死人墓的大局子,里面养了老多一批盗墓贼,有大贼、小贼、男贼、女贼,有漂亮的,有丑不拉几的,有老得要蹬腿的,也有小白脸子”
段虎的声音虽小,但冷曼和洪泉可都在那竖着耳朵听着,二人眼眉一抽,恨意满满。
曹满闻听,当即嘴撇得跟个瓢似的,“虎爷,你就吹吧,真要有这么个局子,早就被人查封了,还一窝贼呢?一准拉了枪毙!”
冷曼和洪泉眼角又是一抽,杀气腾腾。
“你不信?”段虎。
“信你才有鬼!”曹满。
“当真?”
“当真”
“果然?”
“果然”
冷曼
洪泉
“曹耗子!”段虎摇了摇头。
“咋啦?”忽然曹满感到了一丝不祥之兆,特别是脑后瓜有种凉嗖嗖的感觉。
“你喜欢的那只母耗子就是龙宝局的。”段虎说道。
“啊?真的!”曹满有些错愕。
“千真万确,告诉你,水灵灵的母耗子叫冷曼,皱皮红脸的叫洪泉,还有两个没来,不过不碍事。”
“哦,这样啊。”曹满听得很认真。
“再告诉你一件事,母耗子和其他三人,都是赵青河的手下,赵青河呢?便是龙宝局的人,他们一窝子都是龙宝局的人。”
“不会吧?难道这个”曹满脸皮跳两跳,抽两抽,顿时明白了过来。
“虎爷,不带你这么坑人的!”
曹满一嘴苦味,这回段虎可算是把他给坑惨了,敢拿龙宝局的人开玩笑,还大张旗鼓的说什么贼窝、拉出去枪毙之类的话,这不是在虎嘴上拔毛是什么?
“嗖”
就在这时,一道针芒直射而来,目标并非段虎,而是他身旁脸色尴尬发苦的曹满。
这时的曹满根本没有察觉到危险的临近,依旧耷拉着脑袋蹲在地上。
段虎冷哼一声,二指如电,伸手将射来的针芒夹在了自己的指间。
“什么情况?”还没明白过来的曹满出声问道。
“曹耗子,这就叫落花有意但流水无情。”说话间,段虎的目光始终观察着冷曼二人。
“什么意思?”曹满听了个一头雾水。
“意思就是,你看对眼了的那只母耗子想要动手杀你!看好了,这是什么?”段虎把指间夹着的细针移到了曹满的眼前。
曹满仔细看了看那根细若牛毛,散发着银芒的细针,脸色倏然大变。
“小心,针尖上有毒,碰不得。”段虎提醒一声。
果不其然,银针的尖端乌黑发暗,显然是喂过了剧毒的。
“臭娘们!曹爷爷和你无冤无仇,你偷袭我算咋回事?”曹满跳脚大骂了起来。
其实他还有一句诸如“冤有头债有主”之类的话想说,只是未敢说出口。
“敢对龙宝局出言不逊的人都要死!”冷曼声若寒冰,听上去都带着股寒意。
这话曹满可不爱听,对方明摆着是挑着软柿子捏,明明段虎三番两次的又是挑衅又是讥讽,为何只针对他老仙一人?
这不是欺负人嘛!
“行了耗子,跟这种货色讲理,那叫对牛弹琴。”
段虎语气平淡的说道,却突然手腕一动,将二指间夹着的毒针弹射了出去。
寒芒疾驰,眨眼不到的工夫便出现在了冷曼的面门前。
毒针内藏段虎的内劲,威力何其凶猛,别说刺在人的身上,就是一根老桩都能被刺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