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圣旨了。”陆莞尔说:“二殿下和三殿下什么时候问斩?”
裕晞很是惆怅的重重叹口气:“三日后,太子和郑意监斩。”
壁儿将手覆在裕晞的手上轻轻拍着他,此时的他面对兄弟之死,肯定百感交集。
“郑羽素和景安怎么办?”陆莞尔轻声问着。
“父皇留着了启王和兴王名号,三皇嫂应该会带着景安在兴王府相依为命。皇祖母心慈,要将景安留在身边照料。”裕晞很是可惜的说。
如果没有政变之事,以现在裕兴的权利和地位,他们母子二人应该过着其乐融融的生活。
陆莞尔说:“这已经是很大的恩泽了。”
裕晞反手握着陆莞尔的手低头说着:“我今天很害怕。”
“嗯?”
“这就是党争的下场。”裕晞抬起头说:“失败就意味着永无翻身之日。我好怕,平庚王府里只能剩下你和言言。”
党争失败的阴影很快覆在了裕晞的心上。如果他们失败,也会得到今日二哥和三哥的下场。他害怕他的莞莞和女儿,要因此而走上无夫可依,相依为命的道路。
陆莞尔知道裕晞的担忧,她伸手摸了摸裕晞的头。
过去这么久,在陆莞尔眼中裕晞还是那个为了见她一面翻了秀苑墙的毛头小子。
“怎么会,别忘了我可是知道以前的人。”
前世的皇子党争可是他们赢了。
“但是没有我啊。”
陆莞尔的手顿了一下,轻轻放下来。
前世的裕晞还有两年就要上西南战场,那场战场上他万箭穿心,尸骨无存。
“裕晞,这世我不会让你有事。”这是陆莞尔从嫁给裕晞那天起就有的承诺。
裕晞轻笑着,将陆莞尔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感受着她的温度。
“这世,我也不会让自己有事。”裕晞舍不得让自己出事,他的牵挂太多,太多。
次日。
裕晞就将陆莞尔和婕言接回平庚王府。
两位皇子政变的事早已传遍天下。其他各个王府全部关门谢客。
此时最风光的莫过于太子。
现在的他作为监国太子,无人可与他抗衡,风光无限。
两日后。
太子和郑意监斩,裕启和裕兴在牢房里秘密处死,听说是两杯毒酒断了他们的命。
拓跋霜带着儿子景焕在门口处送了裕启最后一程。太子裕庆和郑意从牢里出来时,准他们母子二人到牢里看裕启最后一眼,不过被拓跋霜拒绝了。
用她的话说,就让裕启在她心里一直是活着的才是好的。
裕启做的最周全的事便是保住了自己的妻儿一命,那一纸和离书断了自己的情愫,也断了拓跋霜的所有念想。
裕启的侧妃大秦氏面对夫君赐死,娘家斩杀的境地在启王府同样一杯毒酒送了性命。
兴王府外依旧平静,郑羽素一身素衣站在院子的柳树之下。
景安已经被送去了太后宫里,虽然孩子哭了一夜,郑羽素还是没有任何安慰。
对于景安来说,郑羽素现在无力照看,唯一能为他做的就是坚持的活下来,让他还拥有一个母亲。
逆贼之死是不能立牌位和祭奠的。郑羽素将裕兴的名字刻在柳树之上,仿佛让这棵树代替裕兴屹立不倒。
两个皇子刚被处死不久。
后宫里传来死讯,珍妃歿了,三尺白绫下她最后选择了自我了断。
死之前,珍妃走出被禁的殿里,在皇后宫与虚弱的皇上谈了很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