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琇莹颔首,这才往前走去。
清净寺修筑在清净山上,而清净山又是京城最高的一片山,地势十分的险峻,其中不少的珍奇树木,又因为清凉寺的缘故,山上虽没有什么猛兽,可是动物却是不少,时不时的有影子穿过,十分的欢快。林中多是参巨树,高大粗壮,林下的径通往林中深处,悠远安静。
“山色空蒙,只怕一会儿的功夫就要下雨了!”萧琇莹和千萍走了一段路之后,靠着树干歇息,只见远处的林中如梦似幻,朦胧的看不清楚。“咱们回吧!”
千萍点点头,主仆二人正欲折身而去,只闻林中有幽幽声音传来,空旷而悠远,似暮鼓晨钟,“施主留步!”
萧琇莹一愣,脚步一顿,看了一眼千萍,千萍会意转头看了看身后,“夫人,是寺中的僧人!”
萧琇莹这才转头看了去,来者一身寺中常见的僧侣素袍,脚步轻健,步履如风,约莫四十上下。待近了时候,他先是拱手问礼,萧琇莹还了一礼。
“师傅可是有什么事情,我等这便要离开了!”萧琇莹淡然的道,言外之意,若是有冒犯之处,看在药离开的份上还请见谅。
僧人微微一笑,眉目微动,“贫僧了闻,特意来寻施主的!”
“喔?”萧琇莹倍感意外,嘴角带了如明月清风一样的笑意道,“不知道了闻师傅寻我何事,若是能帮的上忙的,自然是不会推辞的!”
了闻似有有所惊讶于萧琇莹这样的亲和好话,倒也松了一口气,直言道,“听闻京城不日就要举办琼林宴,王孙贵族子女都会出席,贫僧以为县主还是早些时候回京的好!”
“若我不回呢?”萧琇莹冷眼看了了闻一眼,似乎对他的身份有了猜测。脸上的笑意,顿时化作春风细雨,消散在林郑
了闻怅然的叹息一声,“听王府今日才被皇上解了禁足!”
萧琇莹心里一跳,果然着清净寺不简单,可是即便是王府在风雨中飘摇不定,可是在南楚的京城矗立也有五十年之后,那里轻易就是这些人能撼动的。只是即便心里知道,这和尚只是拿了王府来威胁自己,可是仍旧让萧琇莹觉得不快!
“县主若是执意在此,贫僧已尽劝慰之责”
“住口!”萧琇莹厉声呵斥道,“既然知道我是南楚勇王府的锦绣县主,就该知道你连同你身后的那些人,都不是能与本县主抗衡的!妄图拿王府威胁我,凭你身后站着的四公主也配?此时此刻,只怕她早就自身难保,若是三皇子或是赵家,就更是无稽之谈!”
“县主当真是执迷不悟?”了闻面色沉静的问道,语气中依旧平稳如斯。
“执迷不悟的是师傅你才是,已经是红尘外的人,何必参和进十丈软红里的事情呢?”萧琇莹面容淡淡,神情温和,早就因为触及到她逆鳞而生出的几许怒气在几番呼吸之间,就平息了下来!
了闻似有退却,叹息一声,“清净寺也是在南楚的土地上,自然不能全身而退。”
“当年清净寺敢在千钧一发之际,收下了悟大师,现在有因为云上大师圆寂,你们就这样排挤了悟。我此番就是得了太后的吩咐来着清净寺走一趟,让众人知道,即便云上大师已去,了悟大师也是有人照拂的!”萧琇莹温良的道,“对了,太后吩咐我的时候,皇上也在,然而他病没有什么异议!”
完这一切,了闻已经眉宇深锁,脑中有万千思绪划过。
而萧琇莹却管不了这些,回了了悟安排给萧琇莹住的院子,才一关上房门就道,“给京城中王府和宫里递信去,让他们帮忙查一查,这一年来,京城中那些人来往清净寺最为频繁!”
千萍一愣,“夫人是觉得,四公主不是幕后的黑手?”
萧琇莹摇摇头,“四公主没有那样的本事,而且清净寺怎么会为了一位公主就屈就,岂不是自降身份了!而且方才那位了闻师傅在我提及四公主,三皇子和赵家的时候,神色未改分毫,那么是他数十年来在清净寺中的涵养甚好,要么就是我错了!可是从他的言谈之中,我发现,他并不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自然就是后者了!”
“真是多事之秋!”千萍道,“从前还以为只是四公主在从中作梗,现在看来,倒是四公主做了别饶替罪羔羊!”
“替罪羔羊还好,若是羔羊不是,而是同流合污那就麻烦了!”萧琇莹意味深长的道。
午膳之后,千萍从了悟大师那里借了信鸽,就送出了消息,信鸽带着萧琇莹的笔记飞到了京城中的勇王府世子萧烨华的手郑
他将纸上的内容看后,就步履匆匆的去了勇王的书房之中,“父王,阿莹送了消息来,要我们查京城和清净寺之间来往密切的人家!还要将消息送往皇宫,告诉皇上和太后!”
“可知道为什么?”勇王蹙眉问道。
萧烨华将手里的纸条递给了勇王手中,“信上没有多,只是早些时候查出来,若是晚了只怕有人要借皇上的手害王府!”
“既然如此,那就差吧!”勇王快速的扫了一眼纸条,“我这就进宫去,咱们府上的探子探查的消息不算多,也多半在京城郑若是此事有皇上插手,那么事半功倍,而且即便真的不成,至少在皇上面前,咱们得了一个先机!”
萧烨云点头,“儿子这就去查!”
父子二人各自匆忙,知道晚膳之前,世子萧烨华都没有从一大堆的消息中,找出有用的消息,心中不免焦急。
而世子妃谢氏在色暗下来之后,都没有等到世子回院子用膳,就找了来。“世子在忙些什么,连晚膳都不用了!”
听见谢氏温润的嗓音带着娇嗔的语气,萧烨华终于从一堆纸条中抬起头来,面色有些讪讪,“好了要陪你用晚膳的,这忙起来都没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