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昕猝不及防竟然无法稳住身形,只好护住自己头部任由身体掉落。明昕不知道掉了多久,只是感觉黑暗中弯弯曲曲一直往下掉。整个通道倒没有什么危险,地面也很平整,只是通道歪歪扭扭并不是一条直线,明昕被摔的七荤八素,身上也是碰的到处青青紫紫,感觉这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就在明昕以为自己快要散架的时候终于停了下来。
明昕从地上爬了起来,打量着眼前的地方。正对着是一道门,上面灵气萦绕,光华流转,冲散了这一片的黑暗,倒是别有洞天。明昕抬头打量了一下,除了这道门,再没有别的东西,来时的路上也是一片黑暗,相对来说这里倒是正常一些。
明昕走上前好奇地打量着这道门,不知是谁竟然用灵力封住了此间。她用手戳了戳光门,那光门一触即破。明昕探头向里望去,里面并没有人,走到里面,这里似乎是一个修炼的密室,正中间是一个玉制的蒲团,上面灵气缭绕一看就是个好宝贝。明昕不客气地伸手把它收了起来。正对着门是一个人的画像,上面是一个儒雅的男子,看起来大概有三十多岁的样子,目光中带着笑意,嘴角微翘,平和中似乎又透出一丝痞气,和外面黑屋子里的雕像很像,似乎是同一个人。
另外两面墙上,一面挂着一副阴阳八卦,一面是一副星河图。明昕目光在阴阳鱼上面掠过看向那副星河图。噫,明昕的眼睛刚一对上那星河图就被吸住了目光,整个神识深陷其中无法挪开眼睛。明昕一动不动地站在星河图前,从外面看起来她好像丢了魂似的。
明昕的神识在星河中穿梭,在她的面前似乎展现了一副宇宙演化变迁的历史。透过那副图,她似乎感受到了宇宙最本源的东西,一道光华在她脑中一闪而过,她还来不及抓住就很快消失了。她看到了自己的前生。
那里是一个崇尚科学的世界,环境污染严重,空气里的灵气早已消失殆尽,那里的人有着和这里完全不同的生活方式。自己从出生到上学,再到工作,和所有人一样,乖乖接受父母的安排,努力学习,努力工作,乖乖的循着大家的生活轨迹运行。直到有一天,她的世界覆灭了,没想到她从那个世界消失了,她来到了这里,却以另一个身份活了下来。
她也看到了另一个女孩的全部人生。那应该是另一个“她”,是的,她只活了十五岁。她叫明昕然,她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孩子,是东渊国四大家族明家的嫡女。她虽然身份高贵,但是她从出生就没有灵脉,是大家公认的废材。因为没有灵力,她被所有的人看不起,除了她的父母兄长。他一直生活在一片讥笑和谩骂声中。
小的时候她试图和他们交朋友,得到的只是侮辱和不屑。他们都是公认的天才,是家族的骄傲,看到她那些人就像躲避瘟神似的躲着她。怕她的废材之名影响到他们名声。后来有一天,他们竟然和她一起玩耍了,只是他们会向她提各种的要求。为了和他们结交,她拼命的讨好他们,想方设法从父亲那里讨来他们想要的东西,换的他们对她的一个笑脸。
渐渐的,他们的要求越来越过分,她不能再满足那些人,他们一个个就再也不来找她了。她不能修炼,别人修炼的时候,她就拼命的看书,她想证明自己不是废物。后来她慢慢长大了。她知道了她和他们的不同。她真的是不能修炼的废物。
她不再想着出去,她怕看到城里那些人异样的目光,怕听到人们用不屑的口气叫她“废物”。不再交朋友,她只守在家里整日与书为伍。除了自己的父母兄长,她谁也不见。除了不能修炼她很能干,经常帮助父亲出谋划策打理家中的生意。她本以为就会这样,平平淡淡的生活下去。没想到十五岁这年家族为她定了亲,能够拉拢一方势力也算是为家族做贡现了。
她平静地接受了,这样算来她也算是有用的人了。对方虽说是城主之子,可是她不甘心就这样嫁人。所以在出嫁前夕,她请求父亲带她出去走一走散散心。
结果在休息时听到家中侍卫闲聊之中话。原来她的未婚夫也非常人。在离火城她的未婚夫的恶名人尽皆知。他不但视女人如玩物,而且嗜血残暴,根本不是能托付之人。在当地根本没有人愿意嫁给他。
从小当惯了乖乖女的明昕然不懂得向父母说不,她不懂得反抗。乍闻恶信,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发泄般的到处乱跑。一不小心失足掉下了悬崖。明昕然变成了明昕。
明昕呆呆地看着星河图,好久,她终于回过神来,神识也从星河图中退了出来。她想起来了,两世的记忆都是一个人。她就是明昕然,明昕然就是她。明昕摇摇头,鼻子有些酸涩。所有的猜测都成了事实,爱女如狂的父亲,视妹如宝如哥哥,还有爱哭的母亲,不知她的失踪会给她带来怎样的伤痛。
想到家人,明昕然嘴角不由带上了笑容。果然血脉无论如何都是暂不断的,尽管没有了记忆,她依然守护着他们。明昕,哦不,应该是明昕然,想到家人,不由得心情激荡,恨不得现在就出去向所有人宣告明昕然回来了!她不再是废物了!
等等,既然她是明昕然,那凤倾云不就是她的未婚夫了。她们不但打过交道,而且入学试炼的时候她们可是一直在一起。凤倾云并不像传说中的那样冷血无情。相反,他修为深不可测,见多识广,成熟稳重。总是在她需要的时候护在她的前面。想到凤倾云,明昕然的心中涌上一股异样的感觉。如果真的和这样的风倾云相伴一生,感觉还不赖呢。明昕然脑中忽然又浮现出一张银色的面具,言尤在耳,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为什么她对对凤倾云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他们俩要真是一个人,那可真是了不得。唉,人言可谓,道听途说太可怕了,搭上的是一条年轻的生命!